小六的性子其实倔得很，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程素真的担心他去这样做了。

小六，程素移步到这个曾经只到胸口的孩子，如今他却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的高度，胸膛也是宽厚，双臂充满了力量。

程素轻轻的抬起，小六哼了一声，头却是慢慢低了下来，程素微微一笑，惩罚似的拍拍他的发冠。

你这孩子，倔的很！

小六冷冷的瞥过头，就是不开口说话。

小六，你扭回头看着姐姐。

程素的声音很轻很软，自带抚平伤痛的功效，小六犹豫了一番，慢慢的转回了身子。

看到了姐姐发红的眼眶，顿时就慌了手脚：姐姐，姐姐，你别哭啊！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程素将他为自己擦泪的手指给敲过，柔声道：谁哭了，沙子进了眼睛！

小六也嘻嘻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乐呵呵的看着她笑，眼中的阴鸷消失不见了。

程素让他坐在椅子上，像个姐姐一般，语重心长的开口：小六，你知道姐姐，对你的期望吗？

小六不解的摇头，他认为姐姐的期待，就是让他跟着那些掌柜好好学习本事，能够挣钱，养活他自己。

我对你其实没有期望，程素缓缓的说道，小六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却也是有期待的，程素又加了句，小六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如浩瀚宇宙的星空一般璀璨。

姐姐希望你能掌握一个养活自己的本事，再大些的时候，找个自个喜欢的姑娘成家。

姐姐，小六弱弱的喊了声，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也是经历过不少世事的人，自认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有人对你好，他定是会从你身上拿走汇报的。

曾经他也是这样想姐姐的，所以在姐姐开口，让他监视赫连静芸时。他既期待，期待终于可以回报姐姐了，但他也有点伤心。

噗通！

小六笔直的跪在了地上，挡住程素要来扶他的手，噔噔噔，磕了三个头。

小六，起来，程素死死的将他拉了起来，眼眶也是通红。

姐姐，我以后绝对不会冲动的，小六连连保证，他见不得姐姐的眼泪。

程素点头应了，叮嘱的他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兰绵送小六出了府，走到一处僻静的街角，小六猛的顿住步子，眼中冷光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