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之后,赫连舒才像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他也是身无官职的草民。可以进皇宫,已是皇上给的恩赐。
想起了身份,他也并未难为情,依旧笑的和煦,薄唇微微勾起。
因着岁月越发深邃的目光,闪着炽热的光芒,狭长的眉眼邪邪的挑着。
抱拳道:皇上,草民逾矩了,请皇上责罚!
李公公默默地在一旁看着,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男人,也是有些敬佩。
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培养出来的人总是不同的,无论多大的事情,都能让他们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若是朕要罚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宋禹不紧不慢的开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嗜血,深如漩涡的黑眸落在他的身上,象征权力的手指怯意的敲在桌角。
八百只带着残血的利剑,夹杂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破风而来,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样,气氛顿时紧绷。
李公公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犹豫着是去为赫连舒准备最后的送行,还是求一番。他正犹豫着,就听见赫连舒开口了。
那草民多谢皇上不杀之恩,用不用草民三跪九叩呢?
赫连舒办打趣道,似笑非笑的眸子微抬。
哈哈哈
宋禹大笑,指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微抿的眸子却是依旧的冷冽。
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却是同一句话,却也物是人非!
这句话是他与赫连舒曾经打趣大哥说的,大哥追着他们两个打了半条街,三个华服公子,追逐打闹,这是他们背着父皇干的最多的事情。
最后,在城外的护城河畔,三个人抱成一团。
大哥说:只要他为帝一天,就允许他们放纵一天
赫连舒看着哈哈大笑的宋禹,眸子也染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意倒是再也到不了眼底了。
行了,说说到底有没有事?
宋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微抿着眸子,随意的问道,就像招待老友一般。
赫连舒也不客气,坐在李公公搬来的椅子上,喝了口热茶,慢悠悠的回答:哪里像陛下日理万机,草民每日在家中种种草养养花,悠闲的都快要长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