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文摔坐在地上，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地面，鲜血淋漓的手指死死扣在地面，整个人像失魂一般。

“啊……啊……”

一阵男子嘶吼声传来，管家与太医的步子一顿，又相视一眼，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宗文才艰难的迈出第一步，身子猛的晃了一下。

抬起的手臂僵直的停在半空，迟迟不敢推开近在眼前的房门。

“阿素，”随着一声低喃，沈宗文尝到了苦涩的滋味，真的好苦，抬起手指轻抚一下，发现竟然落泪了。

最终，他还是将门推开。

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宗文身子一晃跪坐在地上，他真的失去了孩子，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明明几步的距离，沈宗文仿佛度过了几个世纪，透过薄薄的床纱，女子苍白没有一丝血丝的面容显露出来。

他懦弱了，他不敢靠近，呆呆的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子。

明明触手可得的距离，他却知道两人中间的有了不了跨越的鸿沟。

时间慢慢的流逝，东方的第一抹阳光散了进来，照在男子憔悴的脸颊上，眼窝下深深的黑影，发紫的嘴唇，早已结痂的伤口。

他守了一夜。

他看了她一夜。

“啾啾，”奇怪的鸟叫声，成功让他死气沉沉的目光，有了波动。

沈宗文撑着地板起身，深深的将女子的容颜印在心上，步履不稳的走了出去。

“爷，”小五抱拳行礼，心疼的目光落在他家爷身上。

“爷，昨夜侧妃娘娘离府的消息传了出去，各种版本都有。”

沈宗文的神色一冷，肃杀之死充斥周围，握紧拳头走了出去。

小五身子一震，爷似乎更冷了。

暖暖的阳光，恰好落在女子弯弯俏俏的睫毛上，睫毛轻颤几次，黑亮亮的眸子露了出来。

“主子，”心儿的眼泪倏的落下来，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程素素微微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让心儿眼泪重新夺眶而出。

程素素艰难的抬动手指，滑到腹部，轻轻的感受它的跳动。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眼角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孩子还在。

昨夜她昏死过去，却在诊治的过程中凭着最后的信念，清醒过来。

她听到太医惋惜的声音，宣布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