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怎样百般不情愿，程素脸上笑意依旧，比刚刚多了几分关心。

“娘娘，贵妃娘娘身体娇贵，妾身怕自己的笨手粗糙。”程素为难的说道，小脸涌上一抹惨白，似乎真的是害怕不已。

赫连静芸脸上的笑意更大，眸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声音却更温和了几分“不用担心，姑母是想见见你，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只是让你去瞧瞧，无论治好还是怎样，姑母什么都不会说。”

程素故作踌躇了一下，点头应了，回到房间要换身衣服。

心儿虽然平日里跳脱些，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眼色，去衣柜里挑出两套衣服“娘娘，左手这一套是霓裳素纱裙，颜色稍微艳了些，但讨喜，见长辈最好不过了。右手是素青白纱裙，更素气一些，一定不会多出风头。”

心儿心中更中意第一套，她家娘娘最是得宠时，穿艳些也无妨。

最终，程素还是选择了更素气的那一套。她拿贵妃娘娘当长辈，人家却只拿赫连静芸当晚辈，她又何须去触那个霉头。

程素婉拒赫连静芸的好意，独自坐在后面的马车上。马车发出咕噜咕噜的碾压声，程素的心中有了波澜。

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可以见识一下皇宫，不知比起北京的紫禁城，哪个会更巍峨些。

心儿挑起帘子，偷偷的往外眺望，程素也未拦她。终日在太子府憋着，终会让人心变的狭窄些，毕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娘娘，好可爱的孩子！”心儿大叫一声。

程素放在双膝上的手指猛的一僵，目光还忍不住看了一眼，白白胖胖的小孩，身着一身火红的外袍，被一个男子抱在肩头。孩子高兴的大叫，手舞足蹈，发出铃铃的笑声，在大街上十分惹眼……

马车很快驶过，程素却像失魂一样，久久没有转过头。

不经意间，一滴细泪滑落，落入软软的毯子中，无声无息。

心大的心儿也留意到主子的不对劲，老老实实的半跪在一旁，不敢往外看。

吁的一声，马车停下，程素又恢复了精神满满的样子。掀开轿帘，由着心儿搀扶着下马车，姿势翩翩，如坠落人间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