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只是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吗,那就是,太子殿下已经在西院侧妃那宿下了,娘娘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虽然张管家说得很委婉,但是那一句话就像一根极细的一根银针直直地插在了赫连静芸的心口,细细密密地疼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伤口,也无药可救。
桂嬷嬷一直在赫连静芸身边候着,生怕赫连静芸一时想不开做出了什么傻事:“娘娘,咱们还是回吧,太子殿下不会来了。”
赫连静芸就是不听,她心中紧紧地绷着一根弦,任谁劝都不顶用,执意要在书房等沈宗文回来。
书房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将要燃尽,桌上的那一盅汤羹渐渐变凉,都不见沈宗文半点影子。
就在桂嬷嬷以为赫连将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忽然大声狂笑起来,还没等桂嬷嬷回过神来时她伸手就将桌上的那一盅千辛万苦煲出来的汤羹给扫落在地。
碎片,汤羹算落一地,就好像赫连静芸的心一般,千疮百孔。
不顾地上的一片狼藉,也不管桂嬷嬷担忧的问话,赫连静芸就一个劲地自顾自地往外走。
桂嬷嬷自然是担忧赫连静芸,忙不迭地就跟了出去,将地上的一片狼藉交给了守门的丫鬟。
赫连静芸失神地在府里胡乱地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程素所在的西院,她望着那漆黑的屋子,心中尽是酸涩。
心儿值夜老远就瞧见两个人影往自己而来,心中煞是疑惑。待赫连静芸走进木楞楞地站在门口,她才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她赶忙走上前去:“太子妃,您怎么来,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已经歇下了,是否是什么急事需要奴婢进去通报。”
若是刚开始听见沈宗文夜宿程素西院时,赫连静芸心中是心酸与嫉妒,那么冷风吹了许久后,她头脑清醒了很多,在赫连静芸的心里更多的则是心酸,可是现在就是因为心儿这似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使得赫连静芸心中那仅有的一丝希望熄灭了,望着那黑漆漆的房间她的心里竟然萌生了一股恨意。
她的手渐渐攒成拳,手指渐渐地收力,直至指甲嵌在了肉里她也好像是一点知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