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沈宗文。
吴管家见状也不敢声张,赶忙将头低下:“小的拜见相爷,不知相爷寻小的前来是有什么吩咐?”
赫连舒闻言将宣纸放在了桌上,缓缓地抬头看向吴管家:“你可知田娘死了。”话语中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好像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路边的一只流浪猫或者是流浪狗。
但吴管家却知道,赫连舒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平静:“相爷,节哀。”
“节哀!”赫连舒顺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就往吴管家的身上砸去,吴管家也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用肩迎住了那块砚台。
“我何曾让你们对田娘动用私行的!”
赫连舒是不曾说过让下人们动用私刑,但被关在地牢里的人没有特别的吩咐,是默认可以使用刑法让他们招供的,而田娘被关进去时,赫连舒并没有任何交代。
但此时的赫连舒正在气头上,吴管家怎么敢实话实说,也只好顺着赫连舒说话:“相爷,是小的一时疏忽了,还请相爷责罚!”
不得不说,吴管家能待在赫连舒身边多年不仅仅依靠的是溜须拍马,更多的是他懂得审时度势。
赫连舒岂会不知道田娘的死全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他对着吴管家发脾气仅仅是想要一个宣泄口,想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罢了。
果然不出吴管家所料,赫连舒听吴管家说完这话后,脸上的怒气似乎有所缓和,他朝吴管家摆了摆手:“罢了。”语气里尽是无奈。
“那田娘是葬了还是……”吴管家问道。
赫连舒垂眸思量了一会,这才缓缓地说道:“随便找个地埋了吧,对了,她喜欢山水,你挑个景色好些的地方。”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哽咽,吴管家听了许久才听出他说了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