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赫连舒说得一头雾水，本想找个借口赶他走，但一想到，这赫连舒这么晚了还入宫面圣定有大事，也就没有当场发怒。

皇帝硬是挤了个笑容：“朕何喜之有啊？”

赫连舒朗声一笑，缓缓说道：“老臣听属下来报，说是在京城城西曾看到过类似于太子长相的人。”

处在屏风后面的沈宗文一惊，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赫连舒所说的喜事竟然是和自己有关。

不说恢复记忆之前自己几乎一直待在城西的医馆里，谁都不曾透露过，就连小五也没有和皇宫接触，不应该有人知晓。

再说自己恢复记忆之后，也只有小五知晓，小五对自己忠心耿耿肯定不会背叛自己。沈宗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何人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出去。

皇帝闻言眼神一凛，眼眸不自觉地瞥了瞥屏风，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哦是吗？太子失踪已久，相貌怕是早有变化，爱卿的手下这么厉害就认出了太子……”

赫连舒本以为皇帝听此消息就算不说激动地热泪盈眶，但情绪还是会有所波动，却没想到皇帝的情绪如此寡淡。

“来报的探子也只是说有八成像，老臣也不敢确定。”丞相战战兢兢地说道。

皇帝冷哼一声，大骂道：“既然只有八成，你还敢来到朕这来贺喜！”

赫连舒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只是他垂下去的眼神越发地犀利，这狗皇帝显然早就知道太子已经回京的消息，指不定两人还见过面，只不过为何不迎太子回宫仍让他在外漂泊呢？

赫连舒会连夜进宫试皇帝是因为自己在会相府后受到了宋珏的密信。

在信中，宋珏晦涩地提到了太子已经回京的消息。赫连舒看到信后，便想出了这么一个连夜进宫禀告喜讯的计谋。

若皇帝听后很是激动，那么久说明当年太子失踪真与皇帝无关，但若皇帝十分淡然便可知当年太子重伤落崖失踪也皇帝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显而易见，皇帝早就知道太子回京并对当年太子落崖一事甚是了解。这小小的一试便可定乾坤。

在赫连舒试探皇帝的同时，皇帝何曾不在试探赫连舒。两个都想率先摸到对方的底牌，又不想过早地将自己的底牌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