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沈宗文是何表情，程素抖着胆子将身子往门内凑了凑，轻轻地唤了声，“沈宗文？”

早在程素在门外迟疑时沈宗文就知道程素来了，本想去开门迎她，却又想起今日白天三番四次将自己抛在脑后，又和阿三一唱一和，南宫润之眉来眼去的，沈宗文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去为程素开门，只是坐在床边看她作何解释。

所以当沈宗文听见程素唤自己，也没有应声，只是将下颚微微抬起，不一会又放了下去。

程素见沈宗文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见，于是有意的提了提音调，又唤了几声，沈宗文依旧没有回应。

见状，程素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在门边磨蹭了许久。

沈宗文见程素在门口又是挠头又是摸耳的，就是不进来，有些心急了，也顾不得和程素赌气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进来。”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了，沈宗文的嗓子带有些沙哑，仔细听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沈宗文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程素一怔，心里暗暗想到，沈宗文不会生气了吧，就因为我今日把他忘了就生气了？不可能啊，沈宗文的肚量没那么小的啊。

程素内心千回百转，听着沈宗文的声音如此冷淡，那一脚怎么也都踏不出去。

程素在门口百般纠结，殊不知沈宗文坐在榻边也是煎熬难忍，想叫程素进来，却怎么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两人就这样一个沉默不语坐在榻边，一个在门口踌躇不定，陷入僵局。

正当沈宗文快要坚持不住，想起身将门口那不懂看人脸色的小女人给揪进来时，程素心一横，两眼一闭，像壮士断腕似的往房内大步走进。

刚走桌边，离沈宗文尚有一小段距离时，程素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而且，越是靠近沈宗文，这血腥越是重。程素煞是奇怪，迈向沈宗文的步子越来越大，走得是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