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湿冷，程素辗转到厨房的时候这才开始暖和起来，茶馆很小，伙计不过两个，一个吓的昏厥，一个冒着大雨出去买药，老板娘亲自操持起来，正烧着热水，瞧见程素拖着疲乏的身子走过来，将手里的纸塞在了裙角下，没迎上去也没不屑，只是盯着程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老板娘？”程素哑着嗓子弱弱的开了口，她刚才经过厅堂，里面全是被打烂的桌椅也就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猛然过来时却发现是老板娘在加柴火，心里更是羞愧，“我能问你借一盆热水吗？”

“算了，也别这么生分了，我姓苏名柳，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名字好了。”许是都是女人的缘故，苏柳并没有过多的为难程素，只是撇过头又加了几根柴火，看似漫不经心的讲道，“你们今日给我茶馆里造成的损失，可要加倍赔我。”

程素点了点头，就算不提她也知道这笔帐是要的赔的，只是囊中羞涩，程素将钱袋掏出来数了数里面的银子，又一分不少的全部递出去，“苏姑娘，这里是我全部的银子，如果少了我再去问问他们。”

苏柳挑了挑眉，看着钱袋里的钱又随意的丢在了一边，“你刚才要什么的？一盆热水？”

程素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苏姑娘，还有一件事，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的路？”

“刚下过大雨，泥土湿滑，就你们这一群人，恐怕不好上路吧。”苏柳说着便站起身子拿了铜盆盛了小半盆的热水，“不妨等上几日，我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会有镖局的人走过，你们可以出些银子让他们送你们一程。”

程素默然，路途凶险的确是该找个护送的人一同，这样路上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她突然有些懊恼，早些出发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这件事的，程素道过谢又接来铜盆朝着后屋匆匆跑过去。

比起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店小二还有一两个客人，苏柳的反应让人有些意外，像是她眼中只有银子而已。

程素回到房间的时候看着满屋子的病人叹了一口气，沈宗文上身的衣服半褪，裸露的后背冒着血珠子，小六正揉着胸口看样子很是痛苦。

忙起来的时候总无暇顾及所有人，身形矮小的孩子此刻孤助无援却倔强的不忍出声，程素将铜盆放在了矮凳上，又小声与南宫润之说了一会话，这才知道草药不够，已经拜托店小二出去买药。

每一次南震天的偷袭都让他们灾祸横生，还浪费了许多救命治病的药，程素将苏柳与她讲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