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人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曾经受过南宫润之恩惠的人,纷纷递出援手想要帮助,送来的不再是干瘪瘪的白馒头,多了些珍馐小菜,又有人送来了些家里存着的药草看看能不能有些用处。
只是现在差的与送的可谓相差甚远,沈宗文的背上已经被草药覆盖,绿色的汁水流进血肉里泛着丝丝的疼意,好不容易这才吃了点清粥被抬进了就近的一个屋子。
小五啃了一口馒头,冷着一张脸,蓦然一站起来让坐在身边的小六惊得吓掉了手中的馒头,一时间蒙上一层土,小六瘪着嘴本就难受,此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哭起来。
“哭什么!”小五心烦意乱,捡起地上的馒头拍了拍上面的土,又将自己手里干净的馒头塞在他的手里,“爷现在好好的,你这里哭丧多晦气!”
小六哽咽了几声,抽着鼻子,压着哭意肩膀不停的颤抖,“我就是瞧着南宫大夫给爷敷药的时候太疼了,五哥,你说南宫大夫能治好爷吗?”
小五挠了挠头,他哪里知道,只是想着南宫润之对待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些烦闷,自己是不是该为上午的怀疑道个歉?
“我先去一下茅厕。”小五急欲寻个借口离开,抬脚离开时,耳后满是小六的隐忍的抽噎声。
片刻之后,小五出现在屋子里,沈宗文已经睡下了,程素还没醒过来,南宫润之坐在椅子上被限制住了所有的行动,他正小心翼翼捋起袖子给自己烧伤的地方上药,听见脚步声微微侧过头余光瞥了一眼,然后又继续上药。
“南宫先生,今晨是小五鲁莽,对你出言不逊了。”不说对南宫润之有千百个放心,可自家爷的性命到底捏在他的手里,而且他也看出来今天南宫润之又是如何对待自家爷的。
南宫润之仍旧没有讲话,裸露的皮肤一片焦灼,泛红的血肉像是被刚扯掉皮。
“南宫先生,今日多谢你救了我家爷。”小五沉吟半晌又微微垂下头,声音无比的谦卑。
“先生?”
“嘘。”南宫润之轻轻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又抬眼瞧了瞧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这才冷着脸,“别吵醒了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