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放过她,他痛苦她也该陪着他。答应父王的话皆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他如果死,也要拖着她一起。
握着肩膀的手往下滑了几寸,把她的手抽出来,华妫容低头看去,一股子蜜香送他鼻尖。明明准备等到她求他,
要她服软,华妫容冷着脸把那只手压在她头顶上方,想斥她放浪,斥
她不知廉耻。
可话语堵在喉咙间,一个字都吐不出。
昭懿被控住的那只手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她的全力在华妫容手下如蚍蜉撼树,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恼怒地抿住唇,旋即眼波一转,水意浓浓,想要换只手。
华妫容比她更快,在她的手刚动,就把那只手一起握住了。
他的脸压下来,任是昭懿都出神一瞬,眼前这张脸实在美丽,能灼伤人的那种,朝夕相处多日依旧会如此认为。
他变年轻,眼型似乎比原先圆润一些,眉眼显得少了些煞气,好像真的成了未及冠的少年。
昭懿狠咬了下舌尖,大脑清明一瞬,可转瞬又昏昏沉沉下来,她还记得面前的人是华妫容,记得不能求他。
腿踢了踢,好像踢到了华妫容,铁桶一般,反叫她脚疼。没等呼痛,唇先被堵住,他又低头亲她,亲了唇又去亲脸颊,顺着脖子往下,吻落在了颈窝。
汗珠儿是她体内的水,全被吮去了,她变成缺水的鱼,兀自在树洞里挣扎。
她终于抽出手,用指甲狠狠刮了华妫容的脸。他被打得一顿,左脸颊现出三条细细长长的血痕,像梅花枝印在上面。
他眼眸骤然阴沉下来,昭懿在这种注视下本能感到害怕,对方是一个比她力气大上许多倍的男子,脖子上的伤痕还新鲜着,他如果想杀她,她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害怕让她身体里的其他情绪都褪去了一些,她翻过身,跪膝在地想逃出这个树洞,但她和他都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连两步都没有爬动,就被拖回原地,不是人手,而是蛇尾。
华妫容的蛇尾在须臾之间幻化而出,蛇鳞不像以往的坚硬,而是柔软,就像人的皮肤一样。黑色蛇尾像盘住自己的猎物,将昭懿的腰腹牢牢困住,且往下,分开绑住她的腿。
“华妫容!”
自以为是怒吼,张嘴说出口发现跟低语没什么区别。昭懿胸口起伏得厉害,她早就没什么力气,更挣不脱缠绕在她身上的蛇尾。
“你非要如此吗?”她问华妫容。
华妫容死死盯着她,“是你咬的我,血也是你自己吞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