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桃纹的覆住唇,月季纹的缠住眼。
昭懿没反抗,像是疲倦至极,亦或是她知道抗拒无用。在昭霁元心中,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妹妹,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睡意再度涌上来,她窝在昭霁元怀中昏昏欲睡,这场雨下得漫漫,仿佛永远不会停。
待她再醒来,所乘马车换了一匹,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
昭懿睁开眼时,昭霁元正拧了帕子,见到她醒,脸上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自顾自地用帕子擦了昭懿的脸,又洗了帕子,这回擦的是手。
他擦得细谨,每个手指都细细擦过。
擦完手脸,将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以水润唇,以盐漱口,再放入含香片,让昭懿咬住。
昭懿口含香片,梅花香气在舌齿间蔓延开,不多时香片融化完。她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藕粥,手指微微颤动。
砰的一声,粥被打翻。
压制一整夜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盯着洒了一地毯的粥,心中其实半分畅快也未有。昭霁元见粥被打翻,眸光不动,像是猜到昭懿会发脾气。
打翻粥这种小脾气,他不看在眼中,可发脾气的人不能是昭懿,是他太纵着她,纵得她忘乎所以。
他抬手握住昭懿肩膀,将人翻过去,昭懿察觉到什么,骤然抗拒起来,但腿上的纱衣还是被卷到膝盖处。
她余光瞥到戒尺,明明疼痛还未降临,小腿先一步发紧绷直。
昭霁元没急着打,用戒尺的一端从膝盖内窝慢条斯理往下划,她的小腿骨肉匀称,珠白细直。戒尺碰触的地方,留下浅红的长长一条印子。
昭懿咬住唇,猛然听到破空之声。
可预期的疼痛未抵达她身上。
明明听到戒尺抽到皮肉之声,她诧异回头,发现昭霁元打的是自己。
他盯着她,戒尺对着自己的手臂。
一下。
两下。
三下。
不同于打昭懿的小腿那两次,他每一次抽的是同一块,一下将手臂打得深红,两下肌肤破开,三下白玉戒尺被血染红。
昭懿看着这一幕,咬着的牙关慢慢松开,身体不自觉僵住。
等昭霁元为自己处理完伤口,重新端了一碗粥递到她唇边时,她才像回过神,低垂着眼,张开唇把温热的藕粥喝进口中。
接下来,她眼和唇重新被云锦布条覆住。
视觉被隔断,昭懿恍惚想起,从她这次见到昭霁元起,他还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看她的眼神也极其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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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一人,关在地牢有一千二百五十三人,尸体三十三具,其余人还在追捕。”
降楚捧着册子汇报。
听汇报的人还穿着昨夜的婚服,衣服湿了又干,沉重地挂在身上。荷花池爬出来的巨蟒盘在华妫容腿旁,它腹部鼓起一团,消化食物让它昏昏欲睡。
华妫容一夜未睡,身上残下的酒意早就褪得一干二净,他眨了下眼,“他们还是不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