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妫容似笑非笑。
他看着她低头掀开被子起身,从床上下来,膝盖慢慢弯下去跪在了地上。
对着自己未婚夫跪下来,还是敌国少主,不可谓不耻辱,但昭懿还要说:“奴婢知错。”
昭懿低着头的时候,头顶被拍了一下,动作力度像极了一位主人在拍自己宠物的头。
“这样才乖,乖的人才活得久。”华妫容只拍了一下就收回手,收回手时还有些嫌弃地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勾引我的下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说完,他抬腿离开柴房。
经过院子的时候,不免再一次看到晒在晾衣绳上的衣服。衣服皱巴巴地搭着,经过一夜还湿漉漉的。
他一把将衣服扯下,重新丢进木盆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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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生病了,她发烧了,又因脚伤,走路都是飘的,早膳也没能吃几口,实在吃不下。
早膳过后,华妫容的人便要再次出发,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那些人纷纷上马。她没有选择,只能走到华妫容的马旁边。
华妫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就收回视线。
昭懿对着他说:“奴婢今日实在走不动了。”
她还是想活下去。
如果在这里放弃,那她之前做的努力算什么?她甚至为了和亲,亲手杀了一个人。没了公主身份,她意识到自己也只是个俗人,想努力活下去的俗人。
华妫容闻言,手里的马鞭堪称轻挑十足地挑起昭懿的下巴,“走不动又如何?”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对待,昭懿因生病而泛红的脸变得更红,是羞恼。
她没有扭开脸躲开马鞭,而是忍耐着伸出手抓住华妫容的袖子,“主、主子能否带奴婢一起骑马,求……求主子了。”
差不多她刚抓住,华妫容就立刻收回手,袖子连带一起被扯回去。他看了一眼前方,再看向昭懿,眼里有着忍耐,那瞬间昭懿再一次从他身上察觉到杀意。
这种浓重杀气让她不禁退了一步。
“少主。”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夜柳比昭懿更能察觉华妫容的杀心,他家少主从来就不喜欢旁人随意接近,再美貌的女子也一样。
原来南津王的独女就曾对少主一片痴心到趁夜爬少主的床,结果少主竟硬生生把那位娇娇女从屋子里拖出来,衣服都不给一件,脚还踩着人的尾巴上,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