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祝浩旋即一笑,得逞的样儿,“是连隽…那个连隽对吧。”
臭小子,炸我!!
我心一横,算了,和祝浩也没啥不能讲的,这小子口风还算严,“是他又怎么样…”
“真的啊!”
祝浩还有些不解,“你和他不是…那时候不都还…”
“先前是有些误会,现在已经全都解除了。”
我加快语速说着,“而且,你大壮哥的事儿都解决了,冯博的事儿算是彻底利索了,他弟弟以后肯定不敢在招你,兴许都会转学了,这些,都是连隽帮忙的。”
“这么厉害?”
祝浩大喘气似得,“那…他就是我准姐夫喽,能耐很大,出门有保镖的准姐夫?”
嗯!
能耐是不小…
“反正,他就是我男朋友,我准备高中毕业在让爸妈知道这事儿,祝浩,你要是敢嘴快可别怪姐姐我不客气…”
一脚给你踢到远方找风去!
“哪能啊!”
祝浩还有心情对着手机感慨,“这姐夫让人有安全感啊,出门都带着大叔的…”
“说一百次了,李哥岁数不大,就是长得着急点儿!”
“你看你…”
祝浩意味儿的,“亲爱的姐姐,你要知道,我的房间里为你埋了一只祝福的杯子,仰视着来去不定的云朵,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将你看清…”
“你给我消停的。”
心够大的,这时候他还能念诗?!
“谁给我拉下道的?”
祝浩挑眉,“还不是你,先前我急成什么样…行了,我去给我同学打电话,你离小姑她们远点,别误伤了…”
说完,就鼓捣着我的手机走远了。
我没言语,听到误伤这俩字心口还紧了下,很不舒服,本能的抬手揉了揉,转身,看到一辆面包车打着远光灯过来了。
车子停到附近就疾步下来了两个人,看身形就能判断是一老一少,都是男人。
“杜大师啊!”
小姑看到那俩人就迎了过去,声音里溢满了哭腔,“您快看看,看看我丈夫这为啥不走!殡仪馆的就说抬不动!”
我走近了几分,以便看的清楚,怕的就是小姑找来一个骗子!
车灯照着,这一小圈还算亮堂,被小姑称为大师的先生也看的真切,年纪,也就四五十岁左右,人微胖,许是天冷,敞怀穿着件军大衣,有点乡镇村民的打扮。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二十六七岁,叫他叔叔,应该就是跟着来帮忙的。
简单判断完之后我就想看看他怎么说,因为这第一眼,我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
不似那黄大师,有骨子里透出的气,一看就是阴阳行当出来的练家子,很有习武之人身上的精气神,走哪都带着那股劲儿。
而这个,更有点像是走偏门的,如同地方农村里会摆弄些道道的长者,本事究竟有几分,不得而知。
“两个?”
小姑找来的男人看了下地上躺着的尸体就有些费解,“祝女士,你不是说就你丈夫么!?”
“那个是贱货!”
小姑当即开口,:“她是破坏我家庭的,死有余辜!跟我家不发生关系!”
“你怎么说话呢!!”
妈妈急了,“祝小英,人死为大,你在给我胡说八道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吓死我!!”
祝小英没火都着的,“你不客气一个试试!我怕你个…”
“行啦!!”
爸爸气的脸都绿了,“这些个破事儿就别说了,眼前是赶紧把他们俩抬走,弄到殡仪馆!!”
说着,爸爸又看向小姑找来的那人,强压着火气,:“请问一下,你贵姓啊?”
“免贵姓杜。”
“啊,那我就称呼您为杜大师…”
爸爸叹出口气,“说实话,我们家也有您这行当的先生,就是离得远,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俺们家这情况有些特殊,多余的您也不用问,找你来,就是让您给看看,怎么能给他们俩抬上车,这先前啊,一直抬不动,可时间紧迫,咱也不能一直在这杵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还等着呢…”
“哦,这样。”
姓杜的先生点了下头,“那你们家这…谁属于我的事主啊,就是,谁给我这个?”
说话间,他就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我一看心里就不舒服,立马判定,这个先生不成啥事儿,稍微有点格局的也不会这么干啊!
找你来干啥的,尸体搁地上躺着呢,有谱那先生都得先上一眼吧,然后心里得知道能不能干这活,随后,在谈拢别的,这还没咋地呢,尸都没瞅…
咋,这么有数?!
“我是!!”
小姑白了妈妈一眼朝前走了一步,:“杜大师,我是为我丈夫找的你!钱你放心,咱以前都联系过,我不带差事儿的,您的任务,就是让我丈夫安稳的先上车,只要是顺利的送到殡仪馆,那我就给您封红,封大的!!”
“不行,我妹妹怎么办?”
妈妈脑子转的,“总不能到时候把她一人留在这儿啊,这位先生,您也得把我妹妹送走!回头我妹妹的钱,我给你!我也不会差你的!!”
“啊,那成,你们两位女士,就是我的雇主!!”
这位杜大师一本正经的样儿,:“我们这行,给人干活那都得有名有姓…行了,我看看吧!!”
我心里无奈,可算是动弹了!
姓杜的先生说着,抬脚就先到了陈英明的尸体旁,白布一掀,陪着他来的小年轻就受不了的别过脸,“妈呀,吓我一跳,怎么还睁着眼的…”
我紧盯着那姓杜的先生看,还行,他倒是有些见识的样儿,翻着陈英明的眼皮看了看,“是很沉,抬不动是吧。”
“对。”
爸爸点头,“俩人说什么都抬不动,说是不爱走…”
“嗯。”
姓杜的先生从军大衣的兜里摸出一张红纸,在小姑父的眼睛处贴合,中指微微的敲打几下后拿开,陈英明的眼睛闭合,没几秒,又应景的睁了!
较劲似得!
“杜先生,你看到了吧,就是这样…闭不上…”
爸爸一副不能直视的样儿,“看多了都容易做恶梦,里面,到底有什么说道?”
姓杜的先生没言语,脚下一挪,又在叶红玲那试了试,等她闭了又睁开后就直起腰,勾了勾手指让跟着他那年轻人凑过去,交代了一句什么。
“我叔说了,这活不好办,一般人都办不了!”
年轻人听完就冲着妈妈和小姑说道,“不过你们运气好,遇到我叔了,他能办这事儿,但是价位不讲,两个人,送上车,六千块!”
“…”
我听着无语,怎么那么像电视里的医托台词?!
一犯小人的破事儿要六千!!?
“六千?”
爸爸大骇,“杜先生,您这价也…”
“行!!”
小姑痛快上了,“杜先生!我出三千!您帮帮我丈夫!可得让他好走啊!这儿又冷又冻,遭罪啊!!”
“我也出三千!!”
妈妈紧随其后,“杜先生!您也得帮我把妹妹送走!我就这一个骨肉相连的妹妹啊,可不能看着她在这躺着了,扎我心啊!”
哎呦我天!
我都不知道气什么,是气这个先生狮子大开口啊,还是气小姑和妈妈这俩人多有意思!
当初那黄道士就要三千八,那哭爹喊娘的说没钱,骂人家明抢,现在呢,六千,嗝儿都不打!
没地说理!
这种的‘破’和黄大师的‘道破’根本是两回事儿。
黄大师那种,实打实落口舌的,破完属于给人避了大灾,等于间接地,把这灾给自己扛过来了,所以要化,做功德,要想快速的帮到有需要的人不就得用钱吗!
陈英明现时这种,结果已经发生,先生插手就属于做好事儿了,捡现成的,帮助
冤魂平气儿么,跟道破天机都不挨边,俩概念,他一人要三千,名利双收啊!!
我憋着气,现在这局面咱又递不上话,小姑明显更信任那个姓杜的先生,妈妈亦然,我这还真是孤舟难渡!
“行,你们有话就行!”
姓杜的先生说话就楼了搂袖头子,:“我做这一行,跟别人不一样,我是祖先通灵,自创杜氏一门,这个钱,也不是我要的,是我要给我的祖先送去的!”
杜氏一门,听着就像骗子!
爸爸已经傻了,换句话说,他都要被身边这俩女人闹死了,没心情再去掰扯什么,挥了下手,“杜先生,您就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办吧。”
“这个…我刚刚看了看…”
姓杜的先生玄而又玄的眯了眯眼,指了指地上得小姑父,“他这种情况,就是死不瞑目,也算是命不该绝,本能躲避过去的,但却没有躲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