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懂得,平常的打火机也就一块钱吧,这个,要几千块,那就属于高档商品,平常老百姓消费不起,可还喜欢那怎么办,那就只能去买个仿的,例如这个牌子,这是米国的,那就买个在国内不知道什么作坊出来的…”
李哥耐着性子给我解释,:“用个模具一压,加个标志,哎,就是山寨,你明白没,做的跟人一样,其实哪哪都不同,就好比那有的人为了模仿明星去整容,那明星是真的,整容的就是假的,山寨,高仿,跟人真明星不在一档次上。”
“…”
我定定的听,好像是缕出来了些什么。
“李哥,你说,正常一双滑板鞋,在我们县里专卖店要几百块,可是在镇里的集市上买,就几十块,这几十块的,是不是就叫假的…”
“对啊!”
李哥失笑,“其实你仔细看看,那商标都做的不一样的,否则容易侵权,别看价格下来了,但是哪哪都不行,人家那卖的贵成本也高啊!”
我咝了口气,“李哥,你知道芭芭利么?”
“芭芭利?”
李哥纳闷儿,“啥玩意?”
“一个围巾的牌子。”
我比划了一下,“麦海乐里卖的,叫什么芭什么莉…”
李哥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吐出了几个字,“巴宝莉吧。”
“啊,好像是。”
我点头,就听二姨说来着,自己没记住,“好像就是巴啥莉的,那个围巾你说二百五能下来不?”
“开玩笑啊。”
李哥有些忍俊不禁的,“肯定是假的啊,也不知道哪做的。”
“不,那就是专卖店的呢,打折,打的…”
“它就是把折扣打到姥姥家,二百五也下不来。”
李哥笑着摇头,“要是二百五能买下来,我宁愿当这二百五也去买一条,我媳妇儿老早就给我念叨过了,那属于奢侈品你知道不,麦海乐里面的品牌,一般人消费
不起的…这样,我先去抽根烟,祝小姐,咱等会再聊啊。”
“别!”
我颇有几分缠着李哥不让他走的架势,“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在麦海乐里买东西,可以用会员卡积分换洗衣液么?”
“…”
李哥懵了,“你说啥?”
我重复了一遍,“就是买东西积分换…”
“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看的我都毛,“祝小姐,咱别这么可爱行不!那里面的东西那么贵,都是有钱人去消费的,谁会在乎几袋洗衣液,扔地上人家都不带看的吧,就算那商场搞活动,都不会送那种东西的,又不是县镇,谁会搞这种廉价促销啊,说出去都把麦海乐的档次给拉低了…”
“…”
我站着没动,直看着这大哥去了洗漱间的方向,抿了抿唇,回头又打量了一眼连隽的病房门口,那里,还站着个一脸严肃随时呈待命状的黑西服——
连隽,他骗我?
我缓了好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就拨出号码,接通后就放到耳边,“喂。”
“好姐,我正辅道咱可爱的弟弟英文呢,跟您报告个喜极而泣的好消息,咱弟弟
,终于能分清j和g了…”
“高大壮,我问你个事儿。”
我直奔重点,“连隽是不是跟你说过陪我去麦海乐买过一条围巾,所以那天我要去麦海乐你才横栏着竖挡着不让,怕的就是那围巾的价格暴露吧。”
“?”
高大壮没回我话,三五秒后就在那边喂上了,“喂!喂!这信号怎么不好了呢,喂!你能听清吗!喂!喂…”
嘟——
我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了然。
这么说,围巾剩下的差价…是连隽给我补上的?
难怪,难怪二姨在听到价格后会疯癫颠在饭桌旁演了一出鉴宝,奢侈品是吗?
我一穷鬼居然送了我妈一奢侈品围巾?!
她不怀疑就出鬼了,就说她要为什么追问我在哪买的,用李哥的话讲,她真的买不起,就想买条我那高真的仿版呗!
心口的滋味儿说不上来,脑子里过滤着买围巾时的点点滴滴,忽然就笑了,二百五,难怪当时听着数怪,就是让连隽涮了!
笑了笑,又有点酸涩,我记得在他摩托车后座牛气的弹出手指,要买贵的!
他明明问了我多少钱,最后,却给我带到了那么贵的地界,还让那服务员配合着
演了出戏,这究竟是他有钱人的习惯,还是…别的什么?
我握紧书包的带子,脑子里最后想的是李哥刚说的话——‘以前我就是买了个假的,花了三百块钱,小爷看到了说碍眼,就把他用的火机送给我了…’
那…我的怎么办?
李哥那高低还三百呢,我这一百三的更假了不是?
拿不出手!
见识短还底气足的,应该就是说我的吧。
原来真假,是这么来的。
假这个字,指的不是物品的本身,而是他的出生地。
没多一会儿,李哥就回来了,看着我还小声的聊了阵儿,病房的门忽的打开,连青禾一脸青色的出来了,嘴里还在咬牙,“可真是我的好侄子,这就是个从北极回来的!”
北极?
指的是连隽冷?
正想着,对上了连青禾的眼,她打扮的仍和商务男士一模一样,身后还跟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女人,双手插着西服裤兜就到我身前,“你怎么在?”
“大小姐,是小爷找祝小姐有事。”没用我开口,李哥就在旁边低头回道。
“隽儿?”
连青禾回头看了眼被带上的病房外门,冷着眼,哼了一声就扬长而去。
“连总,您别生气…”
小女秘书在连青禾的后面轻声的安抚,踩着的高跟鞋在走廊上留下嗒嗒嗒的余音。
我倒是挺庆幸的,她走了我耳根子也清净,等她们人影看不到了,李哥小声的凑到我耳边,“祝小姐,看样子,刚才大小姐是和小爷吵架了,一会儿你进去,如果小爷脸色不好,你就哄哄他,啊。”
哄哄?
我有点发傻的看着李哥,“怎么哄?”
“你看着来。”
李哥轻轻的擦了擦汗,“要知道,小爷心情好了,我们也好过啊。”
也是,谁乐意和凶巴巴的人一起共事?
我胡思乱想的李哥就帮我打开了病房的门,“祝小姐,你进去吧。”
“谢谢。”
我点头,进去后房门就在我身后合上,抬眼,和当初连爷爷的那个病房格局一样,只不过风格换成了现代简装,在过厅处看了看,没见到人,连隽应该在里卧的病房了。
走了几步,刚到客厅脖子就被人一把搂住,“想去哪?”
我心一激灵,玩偷袭啊还!
连隽的磁声儿刮着我耳廓,带着形容不出的笑意,“祝精卫瓦列里娅,好久不见。”
“…”
我背身贴着他,得亏有书包顶着,不然都得被他搂怀里,:“你,你不是心情不好吗?”
看起来不像啊。
幼不幼稚!
“谁说小爷的心情不好?”
连隽搂着我脖子的小臂紧了紧,朝前一凑,呼吸都擦着我的脸颊,喜洋洋的,“祝精卫,你知不知道病患等人来看望是什么滋味儿,你说你该不该杀,嗯?”
我僵僵的,垂眼看了看他腿,石膏没了,身边靠墙的只有一半人高的小拐杖,按他都能潜伏给我来个锁喉的架势上看,应该是没大碍了。
“那个,你先松开…”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干这事儿。
“不松。”
连隽孩子气的,“祝精卫,你是不是得先承认错误,不然连续剧我杀无赦,男一号,没演技怎么行。”
演是吧!
“那个…队长…”
“?”
连隽莫名,“队长?”
“哎队长,别,别开枪…”
我嘿嘿笑着,离得太近,有些燥,鼻息处还净是连隽身上的味道,清新,还摄心,“额,黄军让我给您捎个话…只要您能够投降黄军,银票那是大大的有啊…”
“…”
连隽揽着我的小臂的手登时就松了几分,笑点再次被我戳中,发出细碎而又低磁的笑音,“祝精卫,你…”
“你不能这么说!”
我拍了拍他穿着病号服的小臂,“你得说,白日做梦!!”
“白日…哈哈哈”
连隽吐了几个字就还是笑的不行,“白日…白日…哈哈哈哈!”
“你好好演!你得义正言辞的!你是主角!”
不是你说演的么!
谁怕谁!
我一本正经的,“连隽,你得提着中气,说,白日做梦!后面还得接着说,你这
个叛徒!”
“…”
连隽没声,揽着我的脖子也变成搭着了,没使劲儿!
“咝”
我有些莫名的,扭头看他,“你说啊,白…”
…
瞬间静止——
我僵硬的扭着脖子,对着那双和我只有寸距的眸眼,唇上软软的,轻轻的,似乎有电流透过这些微的接触沙沙的冒着火光的划过彼此,呼吸,都变得停滞。
连隽没动,仍是保持着在我后面的姿势,唇锋轻触着,墨色的眸眼中忽的荡开层层的红丝儿,勾勒着说不清的绵绵恣性。
有点热。
我脑袋都是空的,电流仍旧嗖嗖的顺着毛孔游走,就这么站着,僵硬的转着脖子,对着他眼,触着他唇,空气中,有旖旎的味道,阳光落在茶几上的香水百合上,折射出斑斓的光。
“蛮蛮…!”
连隽的手忽然抬起,捧着我的脸就换了个角度,双唇猛地就用力的贴上!
我吓得一激灵,电流更甚,从他的放大的眸眼中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我,“喂
!!”
本能般的一把推开了他,我心脏砰砰砰的退后了好几步,浑身说不清啥感觉得轻颤,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连隽,指了指他,脸涨红着,“你,你,你白日做梦!你这个叛徒…我,我我枪比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