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紧着,“腿怎么了?”
不会被我乌鸦嘴说中了吧!
“没事。”
连隽云淡风轻的应着,在司机的帮助下从车里出来,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只上身外搭了件黑色的薄针织外套,在我身前拄着拐站定就看向司机,“你抓紧时间,我在这等你。”
“好。”
司机还很担心的看了一眼连隽的腿,应声就回到驾驶室,车子启动后就开走了。
我怔怔的,抬眼还看着连隽,“你腿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伤的。”
“车祸而已。”
“车祸?!这么大的事儿你还而已?”
我惊了一声,妈呀,我这嘴开过光啊!
身后满是陆续入校的同学眼神,事实上,打从连隽的车停到我身前这视线就已经开始在我背身处游走了,不过有先前在老城区以及商场里的经验在前,我选择直接屏蔽,爱看就看呗!
更何况,连隽属实惹眼,尤其是这伙计还穿着病号服,换下那种招摇的作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很病态的雅致味儿。
额,病态和雅致这俩词儿放在一起还真挺怪的。
我这边正在一惊一乍,连隽则看着我眉头微紧,“祝精卫,你脸色太不好,白的不正常,血糖低么…”
“啧!现在不是说我,是说你…哎!你干嘛!”
连隽没等我说完就拉过我的右手,旋即伸出三个手指平齐的附到我手腕内侧,微微严峻的脸色让我噤声,他这是,给我号上脉了?
什么毛病?
“连隽,你…”
“等我一分钟。”
连隽松开手就拿起自己舍得手机,拨出号码直接放到耳边,“云叔,给我开一个疗程的小建中,熬好,过后会有人去取,对,我在忙,先不说了。”
简单的交代几句放下电话,连隽的脸上又浮起笑意,“说吧,要问我车祸的事儿?”
“…”
我呆呆的,“你,你这…啊,车祸是怎么回事?!”
他的节奏太快,我跟不上啊!
“不是好好的么。”
连隽笑的朗清,“没给你去电话,只是不想让你知道,看到…连续剧的男主角,怎么能病歪歪的躺在病床上,寓意不好,也太难看。”
“不是,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看了一眼他腿上的石膏,连带着,又注意到左手腕上的彩色胶环,右手没待他应声就抓过来撸起袖头,小臂内侧还埋着留置针,“怎么埋这了?很严重的?!”
奶奶也埋过,因为用药太多,不可能在手背处扎来扎去,年岁大,血管也不好找,脆。
医护人员会根据患者情况给埋个留置针方便换药,但连隽这年岁,肯定不会是血管难找的问题,只能说是用药太多!
“埋在手背上难看…”
连隽笑的还挺惬意,“没看出祝蛮蛮心还挺细的,心疼我?”
“是你疼!”
我横了横眼,聊半天感觉啥都没唠明白,“什么时候的车祸!!”
“祝蛮蛮,你可以啊…”
连隽挑眉,夸张的,“凶我?”
“说!!”
我急了!
连隽见状反而更乐呵的样儿,“小样的,一个月前,摩托车造成的意外。”
一个月前?
我盯着他的眼,莫名确认,“是不是送我回家那晚?”
连隽唇角含着笑,“不是。”
“肯定是!”
我加重了下语气,“你车祸的肯定很严重,所以就没给我打电话,对不对?!”
“…”
连隽没第一时间应声,反而定定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唇角才慢慢地翘起,“蛮蛮,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你个头!”
我也不知道气什么,“我就说过,骑摩托车很危险的,是,看起来很酷,可你就不能骑那么快啊!”
他还能笑出来,车祸想想就哆嗦啊!
“如果那天抱了三天三夜呢?”
我愣,“什么?”
连隽戏味儿的发问,“祝蛮蛮,如果那天真的抱了三天三夜,是不是就没事了?”
“额…”
我脸一烧,卡壳了!
“所以啊,下次你一定要听话,否则不光柱子会受伤,我也会受伤的。”
连隽故意气我的样子,“哎呀祝蛮蛮,我好可怜的,你要不要抱抱我,连续剧也得发糖的,不然好难演的…”
我红着脸,辙!
头一回发现男的也能这么辙!
他这套路也太反其道而…
服!
“你别跟我来这套!”
我提了提气,“让你哥出来!我不爱跟你说话!你没个正经的!”
“我哥?”
连隽笑的戏虐,“你说的啊…”
“哎!!”
手臂忽的被他拉扯,我脚下一个趔趄就撞到了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药味儿入鼻,“连隽!”
吓得我啊,他这一晃我都怕拐倒了再给他压趴下!!
“别动。”
他轻轻音儿,一手搂着我,一手还拄着拐,“一下就好,祝精卫,我很想你。”
我僵僵着,居然很听话的没动,也不太敢动,怕一推搡
,他在站不稳倒了!
身后有压低的唏嘘声传出,万幸的是我没穿校服,这帮同学们没看清我脸,大抵也只是认为是校外人士。
不过话说回来,校内的又怎么样?我祝精卫怕看么?
咳咳!
只是一下,几秒都没到,连隽就松开了手,连带着,还帮我整理了下额前的头发,音柔和着,“祝精卫,我要是看不住,有男生惦记你怎么办?”
“不知道。”
我闷着脸,坑坑着,“你说怎么办。”
连隽拄着拐微微俯身,唇凑到我耳边,低低音儿,:“我多难受,他就得多难受…”
“…”
我半垂着脸不看他,抿着嘴,耳廓被他吐出的温气轻拂,浑身都有点发麻,憋了好一会儿,才抠着手指发问,“你是留下了?”
“我这样怎么走?”
连隽还晃了晃那打了石膏的腿,眸底又升起了孩子气,“再说,我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靠近战斗民族的,干嘛要
走,去哪?暂时,我会留在这念大学,和你一样,属于借读,理解成交换生也可以,档案还在国外的学校。”
“那…”
我抬起眼看他,“是哪所大学,什么专业的?”
“你猜?”
连隽一脸的逗弄样儿,“猜对有奖。”
我紧着眉,想到刚才连隽给我号脉的样儿,他家是开药店的,他又懂锅底灰…
“中药!”
我笃定的样儿,“是吧,是中医药大学!”
家里干啥就学啥么,就像我似得,不然以后怎么接班儿,虽然他家是卖药不是产药的,只不过…这专业国外能学明白么,老字号的东西就得在出处学不是?
传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