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奶发飙,她在店门口立了个一人多高的稻草人,醒目而又扎眼。
镇里人不明白是咋回事儿,就来问大奶那稻草人是干嘛的,干啥把田埂里的东西
弄到店门口了。
大奶就说,“那草人身上有精气,谁要是欺负到了我家精卫,草人就会给我托梦,回头我就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到草人后面,每天晚上用小针扎他,诅咒他,直到他不敢在跟我家精卫嘚瑟了为止!”
镇上的人害怕了,谁都恐惧这种未知的能量,再加上大奶的名声在前,一点点的,也就没人敢在背地里欺负我了…
这些事儿,日后我去任心家做作业时谭美凤都跟我说过,她还说,精卫啊,俺们那时候真以为你脑子有问题呢,谁能想到你一上学这病就好了!仙婆那些年护着你,可真不容易啊,名声差点都不要了,狠哪!
“是么…”
奶奶听着我说完唇角轻轻的牵扯,握住我的手,“你大奶说过,你八岁前会比较混沌,要渡劫的,过了八岁,脑子就会好的,身体也会一点点好的…”
“嗯。”
我点了下头,八岁后的事儿就比较清楚了,我还记得,那是个夏天,大奶领我到了县里,她给我买了冰棍儿,然后就去了医院,和医生讲,说是我脑子没问题,但怎么跟我说话就像是听不着似得,她有些担心。
那医生说我可能是听力有问题,所以才注意力不集中,当时就拿过一个铃铛在我耳边一晃
叮叮声一响,我也不知道咋得了,感觉那音儿就像是长了尖儿似得直奔我的耳膜,疼得我立马就扔下冰棍儿,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着疼,疼!!
很凄厉的叫着,就像是那医生在虐待我似得!
给医生吓得啊,他不停的说,铃铛这音儿很轻的啊,不会有事,小朋友,你…
“我还是喊着疼…”
对着奶奶的眼,我继续的说着,“那个医生叔叔就拿下了我捂着耳朵的手,发现我掌心有血,这才给他吓坏了,一检查,耳膜穿孔…”
事儿在当年的县医院还蛮轰动,连这医生自己都说,行医这么多年,头一次用个小摇铃给患者耳膜试穿孔了!
“那…”
奶奶有些着急,“这事儿你大奶没说过啊,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