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见自己，但戈登还是赴约前去。

病房内，老巴乔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他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在他进来后摘下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从报纸里抬起头，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意大利老头。

“戈登局长，没想到会是你亲自过来。”老巴乔笑呵呵地说道。

“是你叫我来的。”戈登刚从一场会议中脱身，他身后跟着自己的老下属安东尼奥。

“确实，原谅我，我的年龄足够大了，脑子也大不如前了。”老巴乔笑了笑，“坐吧，老巴乔现在在医院，可没有美味的意大利咖啡招待你了。”

戈登挑眉：“有消息说你被神秘女士揍进了医院。”

“哦哦，是，是这样的。”老巴乔摘下老花镜，指了指自己的腿，“粉碎性骨折，她足够凶狠，对着我这个老头子都毫不留情。”

“你是黑///帮，神秘女士曾经在罪恶巷惩凶除恶，她这样对你，并不是毫无道理。”戈登目光里带着探究，他故意用这样的话语来试探老巴乔。

“行行好，詹姆斯，我的年龄足够当你的祖父了，你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激怒我以换取你想要的情报。”老巴乔叹了口气，“神秘女士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最近在整编九龙街的小帮派，如果你有线人，就会知道那里早就改了名，冠上了神秘女士的名字。”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据点也在九龙街。”戈登说。

“所以，我得到了这个。”老巴乔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腿。

“你是想作为污点证人来寻求警方保护吗？”戈登示意安东尼奥拿出本子记录。

老巴乔摇摇头：“是，也不是。”

我并不打算加入神秘女士的势力，也不打算反抗。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戈登怀疑的目光落在老巴乔身上。

“前天，我的二儿子从神秘女士手里买下一批走私军火。三天后，也就是星期五晚上十点半，上西城区洛克汉堡店向西一百米的水边，他打算买下第二批军火，我不确定神秘女士提供了多少，但数量恐怕足够武装三个哥谭警局。”

戈登听到后，神情立马变了。在他身后，安东尼奥也瞠目结舌，记录的手停了下来。戈登并未和他共享过神秘女士的情报，所以在听到老巴乔这些话语前，安东尼奥还认为神秘女士是哥谭新的城市义警。

“你为什么笃定是神秘女士？”戈登问道。

“老巴乔虽然人老，但他的眼睛可没老。”老者摆摆手。

“看来你已经给自己的组织选好了继承人，是你的大儿子吗？”在戈登看来，老巴乔的行为等同于将二儿子送进监狱。尤其还是在，新市长大刀阔斧地打击□□的这段时间中。

“不，当然不。”老巴乔笑笑，“这个消息，我同样告诉了我的大儿子。他会在那天，带着人手去找老二，然后截下那批货。你们甚至可以等他们火拼一番后，再出现在现场。”

“你到底为了什么？”戈登有些不理解，作为以家庭为导向的意大利人，老巴乔的行为明显让唯二的两个儿子手足相残，有悖家庭信念。

老巴乔摇摇头：“我踏上美国这片土地的时候，环境远比现在的哥谭更为复杂。我和几个意大利同乡，为了保护远道而来的同胞，创建了帮派。可渐渐地，帮派的味道变了。我在的时候尚且还能维持住局面，但我的两个儿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戈登的目光里依然带着几分怀疑。

老巴乔笑笑：“我已经很老了，但我的小孙女还年轻，她应该有更光辉的前景，而不是被我不孝的儿子嫁给年龄足够当她祖父的老头用来争权。”

戈登知道，老巴乔十分宠爱他的小孙女，那是他早逝的女儿留下来的遗腹子，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交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