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牧不是没有怀疑过着两人,心下转了几来回,起身领命离开。
顾念之目送着苏牧的背影,扶桌而起,走到厉见微身旁。顺着厉见微的目光,看向庭院里的梧桐树。他负手于后,眸中多了几分不解:“先前丢失的军粮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是季知县拿高盛的屯粮。昨夜县尉告诉我,粮食不翼而飞。县丞则说的季知县的死,可能与暗香楼的人有关系。念之,你怎么看这件事。”厉见微侧身,注视着顾念之的眉眼。
其实,这两人的意图,她十分的清楚。但毕竟,顾念之与暗香楼关系匪浅,她不能太直白的说出口,恐伤了顾念之。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念之如何不懂。他没看厉见微,望着长出新叶的梧桐,冷笑一声道:“我看,他们是想说暗香楼的人,把粮食盗走。”
“令牌是假的。但我们不能不防,万一他真的脏水泼到宫里,怕是会掀起风波。”厉见微顺着顾念之的话往下,一脸严肃道。这么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太子一党。
朝廷的党派之争,是她所不能够了解的。偏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与朝廷牵扯着。
顾念之回望着厉见微的双眸,轻叹了口气,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本来以为,你升为检巡后,不必外出办案,免去我的担忧。没想到朝廷竟会把你调到凤阳,把你拉到更深的漩涡。”
“有些事,我早晚都要知道,也早晚都要面对。藏着掖着,对我而言并不是件好事,反而让我的处境变的更难。”厉见微与顾念之并着肩,随意溜达着,见缝插针的劝着。
若顾念之能早些把一切都向她说明,她也不至于落到这幅田地。她即便武功再高强,被蒙住双眼,堵住耳朵,也不一定防得住那些明枪暗箭。
顾念之停下脚步,转而看向厉见微,眼里满是矛盾。那些曾经他坚守的东西,突然开始坍塌。宛如碎片般,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或许,厉见微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