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直起腰身给了衙役的一个眼色,静静的看着衙役手起刀落。
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她鲜少这么做。更不要说,亲自监斩这样的事。
人的一生很短暂,可要追求的东西很多。其中不乏走错路的人,以为伤害了别人,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也有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快感,做出些人神共愤的事。可悲,也可恨。
她低头看着清虚的尸首,并没有见识到无为口中复活的场景。可能是此事真假本就难说,谁知他们又从那一本古籍中修来的秘术。呵,无所谓了。
白晚衫站在厉见微的身旁,示意衙役先行离开。他不知道厉见微在想什么,但能做的,只是陪着厉见微。清虚的死,表明水月庵一案的终结,可厉见微似乎不怎么开心。
呼啸而来的冷风,吹的树枝直晃。偏落在厉见微的眉眼上,又温和了几分。在白晚衫的眼里,厉见微总有这样的魔力。也总能快速的把那些别人舍不得、犹豫不决的问题,轻易的斩断。
“回衙门吧。”厉见微仰头看向高高升起的太阳,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接过白晚衫递来的缰绳,翻身坐上马背,夹了夹马肚与白晚衫往三和镇里去。
三和镇如往日般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填充着整个街道。使得厉见微不得不绕路而行,赶回衙门时已至下午。睡了半日觉的徐来,坐在厢房里准备质问他们。
白晚衫喝了两口茶,靠在太师椅上缓神,没想到年后比年关还热闹。他拿起早上剩的烧饼,解着饿意。看到厉见微的目光扫过来,忙把另外一个递过去。
“不是,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你们看不到我吗?”徐来拍着桌子,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厉见微把烧饼放回油纸,斜了眼徐来,把刚端起的茶杯放下道:“里面的馅冷了,没那么不好吃了。去鸿宾楼,想吃什么,我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