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茹这才略微抬头,撇了卫长青一眼,但那双眸却是无焦点的,与其说那是看向卫长青,倒不如说她还在寻思着下一步棋怎么走。
他也不急着开口打断她的思绪,胭脂想要起身向卫长青行礼,他也只是摆了摆手,让她继续,顺道观棋不语,直到输赢已成定局。
苏月茹才稍稍松了口气,问道。
“你怎来了。”
“上次替你请脉的时候,发现你的身子还是很虚,兴许是上次瘟疫留下的后遗,特意让人熬了些药来。”
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碗还散发着药香的药汁。
苏月茹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卫长青便又说道。
“放心,不苦。”
似将她当月牙和哲儿般诱哄,苏月茹耳尖微红,那点小心思被看穿的模样让她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我不是怕苦,我…我只是怕烫,先搁着。”
卫长青也没拆穿她蹩脚的谎言,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些想竭尽全力,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一阵冲动却也只是让他微微动了动指头,
喉结翻滚,只有亲眼看着她喝下,确保她安然无事,自己才能彻底放心。
“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苏月茹叹了口气,着实是喝药喝怕了,此刻是无比的怀念快捷又方便的西药。
“你瞅瞅,我近来都长肉了,你就莫要瞎担心了。”
苏月茹还在垂死挣扎,希望卫长青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可后者却只是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明亮的眸子看着她,也不逼迫,却让苏月茹有种…不忍拒绝这样的他的冲动。
只是…突然从心眼里抵触喝下折完药。
一来是,她的葵水向来不协调,有时候压力大了些便不会来,有时候因为换了环境和地方,也会导致葵水的不准,起初还会想法子养着,可久而久之,尤其是在生了哲儿之后,苏月茹便也有些听之任之的意思了。
悠悠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伸手接过那药碗,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虽没有半点腥苦,但不知怎的,滑入喉咙直到腹部,却有一种灼烧而下的感觉。
“小姐,蜜饯。”
胭脂连忙捏着蜜饯塞入苏月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