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周正是钱如意见过的男人里,最刚毅的一个,因为常年行走边关,他和周玉郎这对父子,虽然在长相上七八份的相似,但是气质完全不同。
周玉郎像个骄傲的孔雀,似乎无时不刻都竖着自己的羽毛。就算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在改正,但是,自幼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的。
而周正,仿佛一座山,仿佛一道梁,仿佛千锤百炼出来的一件足以镇国的神器。庄严、肃穆、棱角分明。
但此刻的周正,也是钱如意见过的男人中,最温柔的一个。因为刚劲,所以温柔起来才难能可贵。
不过,钱如意想要的显然并非这一刻的温柔。
她将自己完全的,好不保留的依靠在周正坚实的怀抱里。就好像她幼时依靠在爷爷的怀抱里一般。她的周身都在向周正传递着一个信号。她很柔弱,她很温顺,她毫无保留的,全身心的信任他,依赖她。
“我回来了。”
苏玛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就已经传来进来。
周正仿佛触电一般,原本放松的肌肉骤然紧绷,似乎他做了一件错事,被人撞破了一般。
下一刻,苏玛走了进来。一眼望见两人的样子之后,迅速的将目光撇开,自顾自道:“渴死我了。”说着,走到桌前喝茶。
周正稍稍舒缓了一下骤然紧绷的神经,将钱如意轻轻的放回床榻上,并且为她盖上被子,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解释什么。
可能下一刻他也意识到这一点,站直身体低咳了一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而后向苏玛道:“让人去备浴汤。”
苏玛欢快的点头:“是。”
旁边的是侍女们闻言,已经去了。
片刻之后,洗浴的热水便都送了来。周正自去屏风后头除了衣服沐浴。那屏风斜对着钱如意躺着的床榻,透过屏风里点着的蜡烛,能够看见周正健硕的身影。
没错,周正虽然外表看起来属于长身玉立那种人,可是实际上浑身的肌肉虬结。透过恍惚的灯影,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躺在床上的钱如意看见那影子,却浑身一震恶寒,差点儿没有吐了。
经历了周玉郎的强梁之后,她本能的排斥男人。想起自己刚刚还靠在那个恶心的怀抱里,钱如意浑身都难受的要命。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她只能在被子下头,使劲的掐自己的手掌,让自己保持冷静。尽管如此,她胃里翻江倒海,还是生生令自己恶心出一身有一身冷汗。
“侯爷,我帮你搓背。”苏玛的声音忽然响起。
钱如意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也走进了那屏风后头。那屏风的一边搭着一件浅绿色的衣裳。钱如意记得,苏玛之前就是穿得那个颜色的衣裳。
这操作,太过突破是钱如意的三观了。她愕然的看着那屏风上,两个人影,心里暗骂:我靠,我靠,我靠……
不是她粗鲁,实在是她怕自己受不了刺激,暴露了本性。只能转移念头,去想些别的事情。
苏玛的这间屋子不大,因此,从钱如意躺着的地方到那屏风之处,距离最多十五尺,一丈半。什么概念呢,就是大概四米多一点儿的距离。看电视正合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可以想象,钱如意这会儿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等等,各种感官的体验。那可是比当初在玉匣关偏帐里,听帐脚劲爆的多。
钱如意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者说她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半夜里怎么醒的却是无比的清楚的。是被床尾的撞击摇晃给晃醒的。她这才知道,自己躺着的这张床,床尾处紧挨着的就是另一张床。这个时候,周正卖力的在那一张床上耕耘着,苏玛呜哩哇啦也不知道喊些什么。
钱如意再次感觉自己要原地爆炸了。这公母俩还没完没了了。苏玛才不过十七岁,亏得周正能下得去嘴。可见这男人都是王八蛋,无耻起来毫无下限的。
那俩人的体力真的令钱如意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听的耳朵都累了,可是那边还没有鸣金修兵的意思。她只能睁着俩大眼望着床帐顶发呆。如果可以,她这会儿肯定一拳头把自己打晕。
可惜,她睡的太久了,这会儿无论如何睡不着。
好不容易等那边消停一会儿了。只听苏玛娇滴滴,羞答答道:“侯爷,妾身想早日给您生个孩子。”
钱如意顿时又在心里无数头草泥马飞过。这异族女子真的和中原女子当真是构造奇特。刚刚钱如意百无聊赖还在担心周正把苏玛这块生地给耕废了,这会儿不由得,转而又替周正这头老健牛担忧。遇上苏玛这样的小妖精,只怕英雄一世的周正也要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