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诧异的看着葛世文。
葛世文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失言,爆粗口了。他又几分讪讪的低咳了两声,将尴尬压下去:“如意,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妃去?”
钱如意点头,转身去了。
但说实话,虽说这是捷报传来,是好事。可是陆子峰一日未回,她一日就放心不下。
还没等她走到后头正院的门口呢。忽然又听外头有人一路喊着:“葛大人,不好了。”冲进了大厅之中。
钱如意心头一个激灵,连忙又转身回来。
来报信的是钱如意的堂侄子,才十六七岁。钱如意看着他:“怎么了?为什么大惊小怪?”
那小子指着外头道:“姑姑,葛大人。城外了一队人马。”
葛世文问道:“是什么样的人马?”
“不认识。葛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葛世文闻言,就要出去。钱如意跟在后头:“我也去。”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乎什么男女之别,男主内,女主外这些了。葛世文转头嘱咐了她一声:“那你自己小心。”先抬脚走了。
他虽然病着,但是危急时刻,依旧比钱如意这个腿短的小女子走得快。
钱如意在后头紧追慢赶,跑得气儿都要喘不上来了。好不容易才爬到城墙上。只见城外果然来了一队人马。远远的停驻在城外的山坡下,也没有旗号,所以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葛世文大声问道:“对面是什么人?”
那些人也不回应,就那样静悄悄的排开阵势和城墙上的对峙。城墙上防守的百姓们,纷纷将自己的兵器亮出来,对着那边。那气势也是丝毫不弱。
两厢里对峙了大约有两个多时辰,那队兵马忽然向后退去。不到一刻钟走得干干净净。
别说葛世文一头雾水,城墙上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
钱如意心里却已经有些明白了:“那些是‘土匪’。”
葛世文一惊:“何以见得?”
钱如意转身便往回走:“咱们回去再说。”
葛世文命令那些城墙上的戍卫,加强戒备。跟着钱如意又回了经略司:“甥女儿如何断定那些就是土匪?我看他们进退有矩,毫无匪气啊。能不能是……”
钱如意到了这时,反而沉寂下来:“舅舅是想说,那些有可能是玉匣关听闻咱们这边的事,来增援的。”
葛世文点头:“咱们这里距离最近的就是玉匣关了。老贤王点兵遣将那样大的动静,自然会惊动玉匣关。北定候来增援也不奇怪。”
钱如意反问:“那他们既然是来增援的兵马,为什么一言不发又退走了呢?”
葛世文也有些想不明白。
钱如意冷声道:“舅舅可曾听说,兵妃一家?”
葛世文倒抽一口冷气:“甥女儿,这话可不是能够乱说的。谁不知道北定候忠勇双全,义薄云天。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钱如意不答反问:“舅舅,你可知道朝廷成立经略司的目的么?”
葛世文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
“舅舅,倘若你面前有一只你豢养长大的猛虎,你现在要卸去他的爪牙,那猛虎可会乖乖的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