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贤王指着那桃符:“你先带起来。”
钱如意麻利的就把那桃符戴脖子上了,不过一个桃符,能有多重?
老贤王压低声音道:“这桃符里头镶嵌着一枚十字令,可以调动五千士。”
钱如意一怔:“什么?”其实她挺清楚了,就是这些话连在一起她没听明白。
老贤王笑的云淡风轻:“可以调动五千士。”
钱如意顿时就觉得颈项间的桃符很烫脖子,伸手就要摘下来。
老贤王甩袖而行:“送给你了,就不要再想退回来喽。”那得意洋洋,神清气爽的样子,仿佛他放下了千斤重担,脚步都要飞起来一般。
钱如意有些傻眼了:“这是你家的东西,我不要。”
老贤王头也不回:“我儿子不就是你爹嘛,你自己老子的东西,你不要给谁?”
钱如意有些百口莫辩:“我姓钱的。”
“你姓后也没用。我老人家认定的,我看哪个敢来我的槽头牵犊子。”
钱如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老贤王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那不是胡闹么?
眼见自己是追不上老贤王的,钱如意跺脚就转回了自己院子里。
陆子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对着一块桃符生闷气。很是不解道:“怎么了?”
钱如意看见他,立刻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把将那桃符抓起来套在了陆子峰的脖子上。陆子峰不明所以,正要摘下来。钱如意捉住他的手:“我严厉警告你,这个桃符挂上去就不能轻易的摘下来,不然我和你没完。”
陆子峰哭笑不得:“我一个大男人,挂着这个像什么样子?”
“这是老贤王给我的。说是他儿子的遗物。老贤王挂了三十年了,你怎么就不能挂着。而且,这个桃符我告诉你,非同小可。这里头有个十字令,能调动五千士。”
陆子峰看她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只想笑:“好吧,那我就挂着这五千士,不摘了。”话虽如此,他显然是不相信钱如意的话的。
因为,在他心目中,钱如意讲话一向真真假假,东拉西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全都当不得真。
对于身处底层的钱如意和陆子峰来说,桃符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就算这桃符之内,真的暗藏一把绝世利器,落在如今的钱如意和陆子峰手里,也是毫无用武之地的。五千士还不如二斤米有用呢。二斤米吃了还能饱一会儿。要真招来五千士,钱如意恐怕要为了怎么养活这五千人忧愁而死。
就像陆子峰,虽然看出经略司要是真的成了一地值守的衙门,滔天的权势没有束缚,必定成为朝廷最大的祸患。可他看出来也没用是不是?
“抓刺客……”
远远的,忽然的人声陡起,紧接着锣声震天。一浪高过一浪的‘抓刺客’,越过经略司的高墙,传入钱如意的耳鼓。她顿时一惊。
陆子峰下意识的将她拥在怀中:“你好生在屋里躲着。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钱如意心里害怕:“别……”
陆子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房门顶好,谁来敲门都不要开。”
钱如意知道,他是必定要去的。因此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抱了他一下便松开了手。陆子峰转头出门,连头也未回。
钱如意心里记挂笨笨,如何在屋里待得住呢,紧跟着也走出房门。斜刺里闪出一个身影:“娘子,你要去哪里?”
钱如意道:“我要去找孩子。”
阿青道:“我陪你去。”
两人急匆匆的穿过跨院的门,向老贤王居住的正院走。还没走到通往正院的小门口,就听一声厉喝:“站住。”
钱如意认得,那个呵斥她的人是常日驻守在老贤王身边的侍卫,因此说道:“我是钱如意,来找我儿子的。”
往日,钱如意来往于老贤王的院落,是不需要说这些的。原本以为今日里也费不了多少功夫。谁知那侍卫并不买账:“事有急缓,娘子速回。”
阿青顿时怒了:“你这狗奴才,我们要找陆家的小公子,你凭什么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