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庆盯着他,“如果雨竹回来,你会否对她好一点?”
宋云谦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对她好?”
“像你对待温意那样对待她。”
宋云谦沉默了一下,俊美的脸笼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如果你爱过,你不会这样问我。”
陈元庆冷笑一声,“就表面对她好都不行么?你心里依旧可以爱着温意,而且,她现在都死了,看在她曾为你付出的一切,你连骗我一下都不可以?”
宋云谦笑了一声,眸子有几分森冷,“朕骗你有意义吗?”
陈元庆陡然站起来,“至少,可以让微臣感觉安慰一些,每一次想起雨竹含恨而终,微臣的心里都很痛,这种感觉,皇上怕是不能体会,没让你不爱温意,只让你分一些情给雨竹,就这么难?”
宋云谦淡淡地道:“看来我们之间并没什么好谈的。”
“臣也是这样认为的。”陈元庆冷硬地道。
宋云谦解开缰绳牵马,冷冷地说了一句,“雨竹已经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是侮辱了她,是轻贱了她,若你真的爱她,这些话以后休提。”
“是皇上侮辱了她!”陈元庆迅速反驳,面容已经铁青,“臣的要求不过分,只求皇上念及她一丁点的好处,对她好一些而已。”
宋云谦翻身上马,“你已经走火入魔,雨竹死了,她不会活过来,朕如何对她好?”
“追封她为皇后!”陈元庆疾步上去,紧紧相逼。
宋云谦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若真要这样,朕可以追封她为皇后,但是,意义何在?身后的哀荣有那么重要吗?雨竹从来不稀罕这些东西,你以为朕不追封雨竹为皇后,是因为想把皇后之位留给温意?不,皇后之位,雨竹不稀罕,温意也不稀
罕。”
陈元庆冷冷地道:“皇上金口已开,还望皇上做到。”
“若你坚持,朕可以做到。”宋云谦说完,策马而去。
暮色笼罩大地,这溪边山林也显得越发幽静,陈元庆站立在马儿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雨竹,哥哥为你争取了皇后之位,若宋云礼真能让你活过来,你就再也不惧怕温意了。”
宋云谦知道,这一场君臣的谈话,其实就是撕裂的谈话,他们以后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把酒问天,谈天说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