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远王府打探一下,问问安然皇孙是谁救回来的,又是何人掳劫了皇孙!”
宋云谦连下几道命令,他想起新婚之夜,在芷仪阁见到千山把酒倒在地上,顿时一阵的心惊肉跳。温意从没跟他说过要离开,之前也无任何征兆。这一场婚姻,她知道他是不情愿的,知道他是被迫的,更知道他不会真心对待那被冠上王妃称号的女子,所以,她也没有理由要走。
脑子像是忽然清醒了很多,在朗月走后,他手心直冒汗,心跳得飞快,竟有些害怕知道这些怀疑背后的真相。
他想起温意说的大限,之前一直以为大限是一个很远很远的日子,但是,会否是他太过乐观?他以为很远的大限,其实早就来临了?
不敢想,只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恐慌。
第二日,宋云谦又让千山去送信,千山本要推却,宋
云谦却执意要她去,并且言明,一定要回信,千山无奈之下只得接了他的信,出门而去。
千山的武功很高,所以一路上她也在留意有无人跟踪。但是,她武功再高,也高不过朗月。朗月的跟踪功夫,几乎到了神出鬼没的境界,所以,即便她多么小心翼翼,还是被朗月妥妥地跟住。
诸葛明也很担心,这样高密度的书信来往,很容易让宋云谦瞧出破绽。所以,他写下这封信之后对千山道:“你寻个借口,就说要去陪温意,先离开王府。”
千山应下了,道:“我知道,其实我也怕,连话多不敢多说,怕说错了露出破绽,王爷很聪明的!”
诸葛明也不敢去王府,怕的就是言谈中露出马脚。虽然说这样欺瞒着他是不对,可也总比让他知道残酷的真相要好多了。
当夜,千山把书信交给宋云谦,宋云谦静静地坐在芷仪阁,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信,只轻声问道:“你主人好吗?”
千山轻声道:“很好,一切都很好!”
宋云谦接过信,嗯了一声,又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那,她手上之前被烫伤的地方可结痂了?”
千山嗯了一声,“好了,都结痂了,王爷放心吧,主
人好着呢。”
宋云谦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捏着信,低声道:“你先出去吧,本王想好好看信!”
千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还真怕他一直问下去,再问,便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宋云谦怔怔地看着千山退出去,微颤的手一直握住信,他没有打开,因为他知道这封信不是出自温意的手。朗月亲眼目的诸葛明书写后交给千山的。
他差点忘记诸葛明模仿笔迹的能力超强,他临摹名画,几乎能做到一模一样,连书画鉴定的人都无法分辨。他要冒充温意的笔迹,是一件容易得不能再容易的事情。
他已经肯定诸葛明和千山有事情瞒着他。他细细想了一遍,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温意去了哪里,也就是温意失踪到如今,其实都是消息全无的。第二,是他们知道温意的下落,知道温意不可能再回来,所以临摹温意的笔迹安慰他。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若温意至今还在失踪,诸葛明不会对他说他见过温意,然后停止了一切搜索。所以,思前想后,只有最后一个可能性较大。
而最后一个可能,也有两种情况。第一,是温意告诉他们,然后自己离开京城,离开他。第二,是温意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