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问:“灾区倒塌房屋多少家?”
镇远王爷这边还没找到,又听得皇上再问,不由得翻得更快。
最后,他才用蚊蝇般的声音念出奏章所记载。
皇帝摇摇头,“你以为呢?”
这句话,没头没尾,镇远王爷不知道皇帝所指为何,不由得惶恐地跪地道:“儿臣有罪!”
皇帝又严肃地问:“你有何罪?”
镇远王爷面容尴尬,抬眸看了看温意,支支吾吾地道:“儿臣…儿臣…”支吾半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又看着温意,“你觉得他犯了什么错?”
温意也有些疑惑,她摇摇头,“儿臣觉得王爷没有错。若父皇是指记忆力,儿臣的记忆力自小过人,只是每个人都有特长,正如李白所言,天生我材必有用,王爷乃是领兵打仗的良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让儿臣心生敬服。再说父皇,君临天下,爱民如子,高居庙堂之上,心念天下百姓,在位所施行的种种国策,皆是以民为本。百姓有事,父皇寝食难安,恨不得代民受罪,这种忍心仁德,儿臣也是望尘莫及。只是,儿臣并没有妄自菲薄,儿臣也恪守本分,做好自己,便是对父皇母后,爹爹娘亲最好的交代。”
温意说完这番话,也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马屁精。只是这话,对高位之人是十分受用的。
皇帝微微一笑,对温意再度刮目相看,他不无赞赏地道:“好,你果然没有让朕欣喜。”说完,他对镇远王爷道:“起来吧,正如洛衣所言,你没有任何的过错,相反,你于家于国有功。”
镇远王爷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温意一眼。
皇帝再看着温意,道:“你也看过奏章了,对于赈灾一事,有何意见?”
温意也不矫情了,道:“父皇,赈灾一事,不用商议,尽力尽心,做到灾区人民即是自己的家人便完美。只是,这一次灾祸已经发生了,咱们就要杜绝这种情况再次发生。父皇能否把旱灾地区的地图以及资料儿臣瞧瞧?”
皇帝微微点头,“说得甚好,这几日朕与诸位大臣在商议赈灾粮款,但是都无法达成共识,甚是头疼。你这么一说,朕心中有数了,与其计算着自己的钱
包,还不如解囊救灾。反正,如今边疆无战事,银子放在国库里又不会生子,还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随手把旱灾的奏章递给温意,又命钟正送来地图。
温意瞧了许久,旱灾的面积也很大,只是甚为不解的是,旱灾地区周边都有江河,按理说,只要疏通江道,便能引水灌溉,不至于会连年旱灾的。
她沉吟良久,道:“父皇,儿臣能否问一问跟工部大臣谈一谈?”
皇帝一愣,有些疑惑地瞧着她,“工部尚书,就是云谦。”
温意一愣,他就是工部尚书?怎么没人跟他提过?而且杨洛衣的记忆里也完全没有这件事情,总不会是杨洛衣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