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底不断腾起的疑虑与不安,唐烟暖环顾别墅四周,忽然觉得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大约是感觉到了唐烟暖的心神不宁,盛暮城于是问她:“你怎么了?”
唐烟暖回过神来,尽可能地使自己保持镇定,“没什么,过来之前我吃过东西,现在不怎么饿。”
“哦。”盛暮城摆弄着手中的餐具,随口又问,“怎么?现在医院里还随时给探访的人提供餐食?”
听到盛暮城提到医院,唐烟暖也无心去继续圆自己的谎,接着他的话端问道:“阿暮,你怎么会知道我去了医院?我在医院见到了r公司的人,他们……”
盛暮城忽然哐当一声把手中的汤勺撂回了碗中,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唐烟暖。
“你难道不好奇,当时病床上躺着的人是谁吗?”
唐烟暖一怔,当时她只是直觉那个人不是盛暮城,却并没有去想过那个全身缠满纱布的人究竟是谁。
很快,盛暮城给出了答案。
“那是丁远。”盛暮城目光森寒,一字一句,有些咬牙切齿。
唐烟暖心尖抖了抖,她脱口而出地追问:“那芹姐呢?芹姐怎么样了?”
盛暮城没有回答,可他的表情却给了唐烟暖答案。
唐烟暖的心狠狠地一缩,眼眶陡然红了。
看的出来,丁远和芹姐出了事,盛暮城的心情很糟糕。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此刻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地难过。
“对不起,阿暮,都是我害了他们。都是我不好……”
唐烟暖掩面,愧疚与心痛从心口发散开,一直通达到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个祸害。
盛暮城面带寒意地哑笑,“你有什么不好的?”
“我……”
唐烟暖惊诧地抬头,她被盛暮城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良久之后,她鼓起勇气对盛暮城说:“阿暮,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你生我的气,我现在可以马上走。”
盛暮城幽冷的眼底有一道波纹一闪而过,他轻轻阖目深吸一口气,调整着他有些沉闷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