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啊!夜长梦多,我怕不嫁给你的话,哪天你娶了别人怎么办?那样我会哭死的,我真的会伤心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唐烟暖紧紧地搂着盛暮城的脖子不松手,生怕他会跑了似的,“阿暮,不然我们先去把证领了好不好?”
盛暮城定定看着她,认真地问:“你够法定结婚年龄了吗?”
那一年,唐烟暖十八岁,读高三,还不够资格领证。
她后来时常在想,如果那一年她满了二十,盛暮城会不会圆了她的心愿,跟她去民政局真把结婚证领了?
那现在她的墓碑上,就能顺理成章地刻上盛暮城的名字……
雨不停的下着,似乎天空也在跟着墓园中的人在悲泣。
唐烟暖把伞让了大半给盛暮城,自己身上也几乎湿透。
清明的雨水很是寒凉,身上热量不够的唐烟暖只觉得那股寒意浸透了骨髓,直沁进心里。
而盛暮城却一直沉浸在悲伤的自言自语中,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撑伞的女人面色发青,在不停地打着寒颤。
不远处,一个几乎与雨幕融为一体的白衣女子,正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静静望着盛暮城和唐烟暖。她清丽的脸上满是惊诧,直到见到有人拾阶而上往这边走过来,她才慌忙转身离去。
戴维远远地一声呼唤,将沉浸在悲伤中盛暮城拉回了现实。
盛暮城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戴维撑着伞立在雨中,他的伞下站着同样一身黑衣的盛暮雪。
气场冷肃的盛暮雪难掩发红的眼圈,手中一束静静绽放的白菊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更是清冷孤寂。
她来拜祭她的父母。
起身走近盛暮雪,盛暮城喊了一声“姐”,接着说,“我陪你去看看爸。”
“不必了。”盛暮雪冷漠地回绝,“我妈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