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物的作用之下盛暮城不能动弹,然打开灯的唐烟暖却惊呆了。
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那左手的手腕之上,被丢在一旁锋利的餐刀割得血肉模糊。
血流了一地,房间内的地毯早已被腥红的鲜血浸透。
唐烟暖这才惊觉,方才在黑暗中只觉背后湿滑黏腻,原来都是盛暮城的血!
慌乱地扯过被单的一角,缠住盛暮城的手腕,然躺在床上的盛暮城却强扯着虚弱的声线吼道,“滚开,不要碰我!”
“主人……您不要这样,您就是这样把身上的血流尽了,您也见不到唐小姐啊!”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候在门外的盛夫人贾馨梅和李沁洋闻声都冲了进来,李沁洋熟练地为盛暮城注射了止血针,接着清理缝合。唐烟暖也在一旁缠着绷带,帮忙包扎。
贾馨梅坐在床边心疼得直抹眼泪,双手颤抖地将那块手表扣在了盛暮城刚刚包扎好的手腕之上。
“儿子,妈求你了,不要再这样好吗?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这是何苦?你这样一刀刀地割在自己手上,却都是疼在妈妈的心里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死了,让妈怎么活?”
盛暮城紧抿苍白的薄唇一言不发,神情痛苦茫然,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贾馨梅不好再多说,只在一旁静静地陪着。
李沁洋收拾着药箱,然他的目光却一直悄然在唐烟暖身上流转。唐烟暖满身都是血,专注地蹲在地上收拾着,不曾多看过盛暮城一眼。
不久医院送来了血浆,输了血之后,盛暮城也很快平静地睡了过去。
“时间不早了,李医生你先回去吧,城儿应该没事了。”贾馨梅说着,又看看陪在屋内的唐烟暖,皱了皱眉,“你也去把身上的血洗洗。”
“是,夫人。”唐烟暖木然地应着,接着又言,“夫人,我今天还需要回公司一趟,修复系统bug……”
“去吧。”贾馨梅略显疲累地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唐烟暖跟着李沁洋离开,行至门边,却忍不住回望了一眼闭目躺在床上的盛暮城,只觉得他手腕上那块亮晶晶的手表显得格外的刺目。
僻静的车库前,唐烟暖终于开口问道:“他的手表,为什么不能摘下来?”
李沁洋拉开车门,目光飘忽,没有回头去看唐烟暖,背身缓缓回答着:“那块手表有镇定的作用,能调节他的情绪,摘下手表的话,他更容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