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嫱也不甘示弱,她起身说道:“父亲从来都只是在指责我,却没有想想自己付出了什么,只希望我不要给父亲丢脸,希望通过我换来顾家的和平,
这些事情你做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顾知章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就不爽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只是看见对自己不公平的事情,父亲为你遮风挡雨,让你吃穿不愁,你难道都没有看见吗?”
顾嫱竟然呵呵笑了,她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漠,一字一顿的淡然说道:“父亲您说这话真的不觉得违和么?我虽然是失忆了,但是在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房间一贫如洗,从来就没有哪个京城的官家小姐能像是我这样寒酸,我是郡主,我是顾家的嫡出大小姐,我穿的是什么?是同丫鬟一样料子的衣服。”
其实顾知章也清楚,在叶氏当家做主的这些年中,确实是在暗地中克扣了顾嫱不少钱,他虽然心知肚明,但笔记顾嫱的母亲已经死了,同顾知章走下去的还是叶氏,他有心偏向,却不想表现出来。
如今终于是兜不住了,他也无话可说。
顾嫱就接着说道:“父亲说您为我们遮风挡雨,说的真好,可是如今顾嫱头上风雨交加,生活一塌糊涂,父亲在什么地方呢?您在帮助顾知画遮风挡雨还是叶氏呢?那你好生看看这两个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整个顾家是什么样的?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您还好意思说自己遮风挡雨了?真是笑话!”
她的语气越来越冰冷,气焰越来越嚣张,整个人都霸气的让旁边的沈千山往后面躲了躲。
比起今日能看见顾嫱不同的一面,他更加想要知道的是,沈仲白在什么时候将自己和顾嫱的婚约收了回去。
他知道沈仲白对顾嫱的心思,只是这心思太明显了,先皇尸骨未寒,他就赶紧借着这个机会将婚约收回去,若不是先皇去世三个月中是不允许办喜事的,他一定会借着这个功夫,将顾嫱娶进门。
这吃相太难看,可偏偏沈千山却没有办法。
他头脑向来清醒的很,知道自己手中没有权利,不管日后沈仲白是不是能迎娶顾嫱,他都必须要死。
因为他阻挡了沈仲白的路。
他开始担心,转头看着顾嫱,怀中毒医给的药方静静的躺在那里,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他突然就觉得浑身无力,在爱她的这条路上,真的很难,他却在拼命地坚持,咬着牙,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松手了,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顾知章被顾嫱说的一句话都没有,虽然他不想要承认自己就是理亏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嫱儿,父亲已经老了,有些事情看的不是那么清楚,在朝中也力不从心,本以为家中人至少能和睦一些,却不想你一次次的给我添麻烦,你就不能听话懂事一点,少让我操心?”顾知章就说道。
顾嫱知道自己同顾知章继续吵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就说道:“我决定要恢复记忆,暂时不会在丞相府了,恢复了记忆之后,我会同顾家一刀两断,顾家同我再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顾知章本来已经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就又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