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凭她的一句话便可以消了帝王的怀疑,那可真是天真得有些愚蠢。
或许,是他高估了庄明月?
李宰相早有准备地出列,面向跪在地上的她冷笑一声:“庄明月你好大的胆子,在陛下的面前还敢狡辩!”
“世间的罪人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冤枉的?”
“最最可恨的就是如你这般犯了错却死不悔改的罪人,其心可诛。”
李宰相一句又一句地抛向庄明月,语气一句比一句地严肃,连带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庄明月抬头看向李宰相,看着他斥责自己的嘴脸,她也笑了笑。她分明从他的嘴脸里看出了阴谋得逞的得意。
真是可笑。贼喊捉贼,却偏偏要装作一幅道貌盎然的模样。
对于李宰相的话,庄明月并没有被激怒,她反倒一幅冷静的样子,微微点头:“李大人所言不假。”
话锋一转,道:“可世间颠倒黑白的事也多了去了,眼见非实的事也多了去了。大人只知罪人喊冤,殊不知那或许只是个替罪羔羊呢?真正的罪人往往是藏在暗处的,对于自己做的肮脏事可重来不会提起的。”
“若非如此,又何来的‘六月飞雪窦娥冤’,更遑论‘沉冤昭雪’的清白呢?”
“所谓罪人只是被人冠上的名头,做了罪事的才是真正的罪人。”
庄明月抬头望向李宰相,眼神带着冷意与探究。
李宰相对上她的眼神一惊,刹那他觉得那眼神可以看穿自己,甚至洞悉看透他的灵魂,他一时间有种心虚的感觉。
李宰相避开她的眼神,可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的眼神给吓到了。于是恼羞成怒骂道:“一派胡言!”
庄明月毫不意外地瞥见李宰相心虚的样子,心中讪笑。朝皇帝叩了叩首,她字字分明道:“臣女不怕被人冤枉,但是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冤枉人至少得拿出几分证据来,空口无凭的构陷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皇帝方才被庄明月的话微微触动,听了她这句话却面色沉了沉。
“证据?”皇帝反问道。
庄明月点点头,“是。证据。”
不料皇帝冷笑一声,道:“李宰相,把证据拿给她看看。”
李宰相心中一喜,微微得意,又怕漏了马脚赶忙敛了敛神色。李宰相将证据接过,不客气地丢到地上丢到庄明月面前。
庄明月微微蹙眉,捡起地上写满字的书信和折子,细细看了起来。越看下去,眉间的忧色越发浓郁。
李宰相自然没有错过庄明月的表情,他站定在殿内,又把方才所说的证据再次陈述了一遍。
“白纸黑字,字字分明,还有诸位大人的手印为据。”
李宰相怒喝一声,“庄明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庄明月拿着纸的手颤了颤,手里的信纸边角因为她的用力被揉的起了褶皱。
好一个白纸黑字,字字分明!
这份证据写得条理分明,连那些个“同犯”的官职名字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