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
季明珠望着上方的江寂,他的眉眼原本冷冽,但此时此刻,大概是因为等待她回答的缘故,薄唇微抿,屏气凝神,有点儿紧张的模样。
她笑了笑,突发奇想,嗓音缓缓地勾人,“江总,那我不愿意,你会怎样啊?”
季明珠话落,指尖在他的领口处调皮地弹了弹。
“亲过了,也看光了。”江寂嗓音缓缓的,“你还能是谁的?”
哦,听这语气,他还挺自信。
当然了,这份自信的底气,也是她带给他的。
那江寂还问个铲铲!
她嘴角翘起,刚想回答,下巴尖儿复又被攫住,而后江寂严丝密缝地俯身下来,连带着他的气息一起,往她唇上渡。
第二次的口勿便很轻柔了,透着点耐心,不像刚刚那么猴急。
绵长悠然的要命――而后作罢时,季明珠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没晕过去。
她一拳捶在他清瘦宽劲的肩膀上,语气忿忿的,“你就这么!”
就这么饥渴的吗!
她感觉自己的嘴都要被啃秃噜皮了。
江寂被她砸了这么下,顺势捞起她的手,往自己唇边送了送,缓缓磨了两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径自问道,“愿不愿意,嗯?”
江寂还在等一个回应。
他另一只手扦住她的纤腰,力度深重,季明珠在这样的两面夹击下,当即溃不成军,无条件投降――
“愿意愿意我愿意!我特别愿意!”
得了这样应答的江寂目光似水,他变本加厉地压过来,在她娇嫩的面颊上碰了碰,“好,我接收到了。”
“这可是你亲自应了的,在我这儿,没有反悔的权利。
季明珠听了这话,转而捧住他的脸,使劲儿地揪了揪,“不允许我反悔,那万一是你反悔了呢?”
江寂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季明珠:“”
她傻眼了,她怎么始乱终弃了。
两人之前的事儿,也不算是有开始吧?
“出国,瑞士。”江寂言简意赅地解释,”纵然我也有错,但是――”
“还记得你自己亲口说过的话吗。到了现在,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就是你想象中的另一半。”
高中的时候,男女生体育课分开上,江寂和季明珠虽然不是一个班级的,但周二周五下午的体育课,隶属同一个老师,每每这个时候,一定能碰到一起,就是这么凑巧。
打完篮球的男生都聚集在树荫上,青春荷尔蒙四放,男孩子的目光都在一旁的跑道旁。
季明珠被一群女生簇拥着在操场上,问及理想型。
那时候的她刚从单杠上跳下来,白色校裙下纤腿修长。
她带着笑,“理想型什么的,很简单啊,干净,优秀,帅气,只属于我。”
那样的一句话,被散在了风里。
也被江寂惦记了好多年。
哪怕在生日宴后,觉得两人之间再无可能。
独身在国外的这么些年,江寂也一如既往地,活成季明珠想象中的模样。
他就像是被拨好轨道的机械人,即便觉得前方渺茫,却仍然带着孤注一掷的亮。
季明珠心如擂鼓,只觉得一层又一层只属于两人的,有关年少的秘密,被缓缓地撕开。
季明珠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她也没能够忘。
那时候的江寂并不清楚,他并不需要按照她的理想活成那样。
因为
“江寂,我想和你说,你不用让我明白。”季明珠说着,望入他悬若苍穹的黑眸。
“因为,你本就是我的理想。“
这么多花,用在紧要时刻确实效果拔群。
可真的等到收拾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还没收拾前,她被江寂从地上拉了起来,季明珠看着那个有她两人高的,用玫瑰插花而成的猪,“江寂,这个牌子很贵,你还做了个这么大的。”
更别提他刚刚手里拿的,还有那些买回来被利落地掰开的花束,花瓣散落在各处,像是公鸡被拔光了毛儿。
“没事,可以存放很久,就放在那里。”江寂作势准备要收拾了。
季明珠连忙制止住他,“哎别啊―――”
迎向江寂询问的眼神,季明珠开口解释,“人生第一次,总得拍照留个纪念吧,我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录入!”
这么美轮美奂的场景,换做是谁,都忍不住吧。
更何况,还是她新出炉的另一半,精心准备的。
对,另一半。
这三个字听起来啊,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季明珠指使江寂帮她拿了拍摄设备,拗了好多个角度和姿势,才总算拍完了。
江寂清理地上的花瓣,季明珠偷空站到那个人形高的猪旁边,仔细地打量。
而后,她面对面朝着,像是在比谁更高更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