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他。”路易维斯闭上眼，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痛苦与内疚，后悔与惋惜。

不知为何，看到路易维斯这副模样，上官浩然没有来由的感到一阵快意，“路易先生是在懊悔吗？你负了他，亦或是你害死了他。”

路易维斯睁开眼，上官浩然的表情，平静而淡定，黑色的眸子，冷淡沉着，一点都不像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路易维斯沉默了。

“路易先生，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你的抱歉也许对生者有用，而对死者毫无意义，如果你仅仅是歉疚，那我不得不说，你的歉疚，廉价了。”在爸爸所受的伤害面前，路易维斯的内疚，太微不足道了。

“是廉价了。”被一个孩子这样数落，路易维斯没有愤怒，反而有种情事得到缓解的感觉。

“路易先生，其实，你不是在后悔，你只是良心不安，你后悔，只是怕遭报应，如果时光倒流，你会怎么做，家族利益比儿女情长重要，不是吗？”上官浩然搅着杯子里的咖啡道。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个正常的孩子。”路易维斯笑道。是良心不安吗？也许是吧。

“我没说我正常。”上官浩然不以为意地道，上官家的人没有一个正常。更何况，他还是路易家的人。

上官浩然站起身，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你认识他，是不是？”路易维斯唤住将要离开的上官浩然。

上官浩然摇了摇头，转过身，“我不知道，路易先生你说的他是谁？我只知道，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路易先生，现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还要不留情面呢！”上官浩然平静地看着路易维斯，他记得爸爸身上的血，他看到妹妹活生生的被取出来，那已是个成形了的婴儿啊。

“表少爷，家主来电话了。”二号有些犹豫地道。

上官浩然点点头，自己来法国，没有征求大伯的同意，墨言伯伯，大概要发飙了吧。“大伯说了些什么？”

“家主让你注意安全。”二号瞧了瞧上官浩然的脸色，继续道：“他说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别丢上官家的脸。”

上官浩然点点头，他不是父亲，不至于为了一个路易维斯放弃自己，对他来说 ，路易维斯于他，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小蝌蚪的陌生人。

浩然打开箱子，取出一条坠链，扳折了几下，项链被折成一个心形的图案，上官浩然打开翻盖，露出里面的照片，一个英俊的东方男子抱着一个差不多三岁大的紫眸孩童，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爸爸”浩然喃喃地道，起风了吗？山雨欲来风满楼，发生了那么多事，维吉也该回来了吧。就让自己领教一下，莫里西斯家族和路易维斯亲自培养出来的少年的厉害吧。

“妈妈？”维吉走进艾妮卡的房间问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