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叹了口气，这回东方晧的不像是被甩了一脸的卫生纸，更像是被甩了一脸的冥币，祁轩微垂下头，“我不是恨你，我说了，只是看见你就想吐，习惯成自然了！我也不想，你说，我吐我的，又吐不到你身上，损失的是我又不是你。”

东方晧咬着唇，浑身都似乎在打哆嗦。

祁轩斜眼瞄着东方晧，“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你要是选择的是舒淼，那他也不用寻死觅活了，我也就解脱了，大家都皆大欢喜，东方晧，你怎么总是这样，喜欢找不自在呢！”

“我想清楚了，我爱的人是你。”在大陆匆匆一面，那颗死寂的心才似乎又活了过来，四年，他一直在自我欺骗的过着，只有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己爱的人是舒淼，才可以从尹辰已经离去的无望里麻痹自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想再尝一次。

那在海上三天三夜，由失望到无望再到绝望的找寻，像一个永世不醒的噩梦，午夜梦回，耳畔似乎总有海风的呼啸，还有那个人沉睡在海底，睁着双眼看着自己。他不是不痛，只是没有表现而已。

祁轩抱着胳膊靠在沙发上，“说什么爱不爱的，都不太现实了，东方晧，我曾经以为我失去爱情会活不下去，可事实证明，放下感情，我活的更好了，你只是还看不开！”

放下感情，活的更好了，东方晧高大的身影似乎笼着一片看不清的阴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萧索。

“小轩，你对我还有感情的，不然你为什么要生小逸。”东方晧倔强地抬起头，看向祁轩的目光带着一点希冀，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祁轩有些怜悯地看着东方晧，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自己跳出来了，他却还在沉沦，他一个人难受不够，还要拖上自己。

“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要是打掉孩子，我会有生命危险！”祁轩平静地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从海上爬上来以后，我更希望，我可以找个女人生孩子，可小逸已经在我肚子里，我生下他，是因为，打掉了，我也活不成！东方晧，我为你放弃了青春，但还没有贱到为你放弃生命！”

东方晧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心口闷闷的痛，“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命，你就打算打掉他！”

“为什么不！”祁轩看着东方晧似乎很悲痛的脸色，脸上划过灿烂的笑意，“祁逸生出来，他躺在我身边，我整天想着，我是不是应该掐死这个孩子，然后再自杀，明明是我生的，偏偏和你长的那么像！你说，我都不爱你了，你还不放过我，小逸他明明不该像你的……”

“小轩，别说了！”东方晧有些受不了地开口道。

“你说我都已经远离你了，为什么还要活在的你的阴影里。”祁轩有些怨怪的看着东方晧，“你说我都死过一回了，你还不放过我，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东方晧，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折寿十年，换与你天上地下，永不相见。”

“别说了，别说了，我受不了了！”东方晧有些受不了的走上前捂住祁轩的嘴。折寿十年换与自己天上地下，永不相见，东方晧瞬间有种被刀刺中心脏的感觉，似乎全身的每一处都在疼痛，疼的整个人都要昏聩了……

祁轩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偏了偏头，恢复了一贯的冷清之色。“你挡着我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