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吕邗姜挥退一众侍女们,把田宝儿安置床榻,一边轻拍他的肩膀,一边轻柔地哼歌——没过多久,田宝儿便渐渐地入睡了。见罢,吕邗姜刚想起身,却见田宝儿小手一抓,愣是抓住吕邗姜的大手,让吕邗姜没法离开。
吕邗姜好笑不已,尝试地挣开田宝儿,但她堪堪地离开,便听田宝儿“哇”地一声,闭眼地哭泣——无奈地,吕邗姜只得返回,又再哄着田宝儿入睡……真是奇怪,宝宝甚么时候学会撒娇了?
吕邗姜托着下巴,呆呆地打量田宝儿:唉~国事繁忙!她似乎很久没见到儿子了呢?——想不起上次和儿子一同吃饭是甚么时候,吕邗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田宝儿往床里挪上一挪,自己则侧卧,将田宝儿搂进怀里,也稍稍地睡了一觉!
而这一睡,就是一夜。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正值吕邗姜即将出发之日。
抹了一把脸,吕邗姜郁闷她又白白浪费了一晚——
一晚没批文书,估计呆会的文书又堆得老厚了!
唉!
可是,吕邗姜还有更重要之事去做。
发现儿子还在沉睡,吕邗姜蹑手蹑脚地起身,终于安然地脱身。
将殿门轻轻地关好,吕邗姜这才抽空地瞥见昨晚的那名侍女:她竟还没离开?
“你叫甚么名字?”莫名地,吕邗姜忽觉眼前的侍女很陌生,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那名侍女行了行礼,低眉顺眼道:“冬多见过女君。”
“冬……甚么?”吕邗姜微微一怔,“你叫甚么?”
那名侍女咬字清楚,重复道:“冬多见过女君。”
吕邗姜:“……”
吕邗姜静静地观察那名侍女,但见那名侍女五官普通,也不是甚么姿色非凡的女子,更与她认识的冬多毫无关系,便冷下了脸,问道:“谁给你取的名字?——换个名字罢!从今天起,你就改叫‘怀冬’罢。”
吕邗姜直接给对方重起名字,也不再问一问是谁给她取的,以及本人愿不愿意改名。
“遵命。”侍女却再次地行礼,毫无抱怨地说,“怀冬拜见女君。”
“免礼。”吕邗姜顿了一顿,“往日辛苦你照顾公子宝——你若精心呵护,本君必不亏待你,但你若怀有别心,莫怪本君不客气!……”最后一句话,吕邗姜说得甚是凶狠。
怀冬一惊,抬起头时,便见吕邗姜已然走远。
嘴角勾起,怀冬意味深长地轻笑:呵~即便战败,女君气度也依旧呢?
……为了不打扰田宝儿的睡眠,吕邗姜特意地挪宫,再来梳洗打扮。
出发之际,吕邗姜又和众大臣们商讨一些国事。
之后,在田恒和晏慈的恭请下,吕邗平淡淡地走到临淄宫的城门口,登上牛车——
就像平时出宫游玩一般,吕邗姜一行人不动声色地出宫了。
五百名精壮的齐兵们跟随一辆牛车缓缓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