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夏握住战斧,率先地冲上前去,一斧劈了下去,将一名吴兵劈成两半!
“杀!杀!杀!……”血色激起齐兵们的杀意,齐兵们迸出汹汹战意,一边支援国夏,一边斩杀周围送死的吴兵们!
二话不说地,双方又再激战起来:原本,齐兵们士气大跌,根本没法抗住势头正盛的吴兵们,可在一众齐国人质将领们壮烈地殉国后,顿时爆出一股强烈的气势,硬生生地压制了吴兵们!
举起兵器,齐兵们杀红了眼:对方若有一人,他们便来两人;对方若有两人,他们便来三人!必须以多敌少,发狠地又砍又杀,务必死前拉上一个垫背,才算不吃亏……
蛮横的打法令吴军惊震。
然而,战鼓再次地响起,节奏又变快了许多:一乘又一乘的战车开了过来,即使车兵开得很不娴熟,亦都无所谓——他们的乱闯乱撞,不但伤了自己人,更令齐兵们造成不少伤亡……齐兵们本是强撑一口气,结果被这战车扰乱得,渐渐支撑不住。
目睹双方激战的叔孙州仇都要头大了:这一招人质之策,似乎起到了反效果?……如果手段够有威慑,此次战役本该不会发生才对。可惜,再说这些已是晚了——不过,幸好,吴军仍占优势!
微微地抬起头去,叔孙州仇看向某个山顶,思忖:能把本场战斗打得如此富有节奏……吴王夫差不愧是吴王夫差!
伴随越来越多的齐兵们阵亡,吴兵们也越打越勇猛——源源不断地涌来吴兵们,势要把齐兵们全歼此地!但在这片战场上,唯有一人格外引人注意——晏慈浑身沾满浓浓的血迹,都数不清他到底杀了多少人!见了晏慈的吴兵们,都很自觉地绕开他去,真心不想与他决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
王子姑曹眼里划过一丝惊艳,好几次想上前再单挑晏慈,却被他的亲兵们死死地拦截!
王子姑曹无趣地撇了撇嘴,强忍与高手交手的冲动,指挥一群吴兵们清杀齐国杂兵们。
粗粗地喘气,晏慈护着国夏,拼命地寻找脱离战场的机会。
“将军,你们先逃罢!”高无邳扶住国夏,低声地说,“邳知将军的死志,但将军真不能死在此处……”轻轻地推了一推国夏,高无邳对晏慈说,“将军交给你来保护……让邳断后!”
心存死志,高无邳率领余下的残兵败将,挡住北方的去路,不让吴兵们北上——递个眼神,高无邳急切地望向晏慈。
此刻,再矫情的话,谁也不能活!
国夏还未来得及说甚么,便见晏慈和田恒一左一右,架住国夏,带着十名亲兵们,飞快地朝北方逃去。
堪堪地回头一瞧,国夏只见高无邳清瘦的身影和齐兵们一起,渐渐地被吴兵们淹没……
转头过来,国夏都没力气流泪,只得闷声不吭地,和余下的十几人拔腿而逃。
这一逃,便是一天一夜。
而这一天一夜,全是他们步行奔跑,连辆牛车之类的交通工具都没有!
所幸吴兵们没再追来。
躲在一片树林里,国夏重重地喘气,只觉全身都没力气,瘫倒在地都不是问题。
静静地靠坐一颗树上,国夏沉沉地睡了过去。
晏慈和田恒眼里闪过一缕忧愁:千万别以为国夏只是单纯地疲惫,只想休息而已。
国夏的背后,被吴军划个深深伤口,都没纱布止血,只能任由伤口自愈。
只是,他们一路逃亡,根本得不到休息,国夏的后背伤口……已经严重恶化。
国夏也因失血过多,时不时地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