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由西施充作媒人,使其妹与吴王夫差正式地见面。
但见其妹清脆道:“小女子郑旦,见过吴王。”
吴王夫差打量郑旦,恍惚了片刻:此女容貌果然不在西施之下——美目流盼,肤色娇嫩,容貌秀雅绝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轻灵的气质,端得英气!
假如西施是水,那么郑旦便是火。
吴王夫差几乎是目不转睛地注视郑旦,暂抛内心的疑惑,愉快地与郑旦交谈——他们一起讨论吃喝玩乐,说起各自的喜好,畅谈人生,相当投机。
当夜,吴王夫差便将郑旦纳为美人。
然后,宛如梦里,吴王夫差对郑旦迷恋极了:如同当初对待西施那般,吴王夫差替郑旦建新宫,凿新池,以供二人赏玩。
玩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吴王夫差忘记了诸多隐患,诸如韩衡来自越国,越王仍想复国,吴王夫差还要向齐国一雪前耻——
这等事情,直至齐景公逝世,吴王夫差方才醒觉。
那天,吴王夫差携手西施与郑旦,漫步邗沟河畔,听着吴地平民们欢声笑语——要说这些平民们就是没甚么追求:一国之君若起战事,势必会耗损巨大的费用,令国家陷入危机,使平民百姓们深恨君王。
但是,一旦不起战事,一国之君只取少量税收,对平民们稍微好些,无论生活再是贫困,平民百姓们必能对一国之君有所改观,甚至拍手称赞!
这不,吴王夫差津津有味地欣赏平民百姓们的赞不绝口:
“大王太厉害了!开凿运河太好了!咱们能从吴国划到齐国,只需几天之内,根本不用像以前那样,又翻山越岭,又绕道远走。”
“你去齐国做甚么?——没听说齐国人很讨厌吴国人吗?”
“怕个甚么?再讨厌,又不能把咱们赶走不是?——咱们大王可聪明了,自那场邗沟之战把齐国吓得不行,齐王还想堵河道,最后还不是被迫不管了?”
“哎呀~还齐王呢?——你没听过吗?齐国易主啦!”
“甚么?谁当齐王了?——公子阳生?公子黔?公子寿?公子嘉?……”
“都不是!是晏孺子!”
……身后的平民们仍旧叽叽喳喳,吴王夫差却敛了笑意,一言不发地快步行走——西施和郑旦面面相觑,同时跟上吴王夫差的脚步,问道:
“大王,大王,您怎么了?——好像不高兴了?”
吴王夫差轻哼一声,却是不答,默认了西施和郑旦的想法。
郑旦道:“大王,为何不高兴?”
吴王夫差摇了摇头,不想开口。
“大王,你不喜欢听到齐国的事?”郑旦却像卯足力气般地,接二连三地提问,“齐国有谁辜负你了?郑旦替你摆平!”……
被郑旦喋喋不休地追问一通,吴王夫差终于道:“齐景公薨逝了?——孤怎么不知道?为甚么没人来告诉孤!”
——哪敢告诉呀?这几天不正是吴王夫差和郑旦……
许是意识到了甚么,吴王夫差脸色微微一红。
但这不妨碍吴王夫差要找大臣们商量对策!
对吴王夫差来说,齐景公薨逝,必对齐国造成重大损失——此时,若不伐齐,还等何时?……一国之君死去,齐国早就乱了才对:诸公子们个个野心勃勃,皆有势力,哪里轮得到甚么晏孺子?
“来人!来人!召见大臣们,孤有要事宣布。”返回吴宫,吴王夫差急声地下令,“还有,谁来告诉孤,谁是晏孺子?……”
瞧着吴王夫差离去的身影,西施和郑旦面面相觑。
忽然,西施和郑旦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