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头来,仔细一看——
公子寿……早已含笑地死去。
——亦是被长剑刺穿了脖子!
是阚止下得手!
——阚止杀了公子寿!
众人迟疑不定地瞪向阚止,不太明白阚止何时出手斩杀公子寿——
这也太快了罢?
与众人一样惊魂未定的,还有高张!
方才,高张被一群背叛者们围殴——亏得国夏勉强地抽出身来,护他几次!然而,高张终被那群背叛者们又驱又赶,驱至公子寿附近。
当时,公子寿与高张相距并不远。
而高张,又与新君挺近——
因此,公子寿是向新君扑过去的!
——作为新君信任的臣子,高张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高张二话不说地,挺身挡刀子。
不过,高张晚了一步,没挡成功——高张被一股推力扯到一角,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听公子寿“啊”地轻叫一声,就此声绝气亡!
公子寿既死,余下的几名门客们也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奔跑,被护卫们清场。
……事后,阚止拱手,从从容容道:“公子寿罪有应得,他竟敢杀害景后,不可饶恕!大王既然不敢下手,作为臣子的,就应该替大王分担!还请大王莫要与阚止疏远……阚止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王!”
态度淡然自若,阚止怎么看,也不像个犯人。
高张皱了皱眉头:虽然阚止救他一命,可是阚止这种回答的口吻里,怎么也藏不住自负——他怎就知晓他的所做所为,皆对大王有利么?
这一刻,高张对阚止生出一丝嫌弃之意。
阚止似觉高张对他的排斥,也很聪明地不去打扰高张。
高张抚了抚鼻子,又对阚止生出一丝好感。
阚止却不关注高张,而是盯向某处……
骤见公子寿也身亡,新君简直不知该做何反应:明明……明明他们都不用死——但却……
但却都死了。
瞅着刚才还是温热的活人,现下却是渐冷的死人,第二次劫后余生的众人快要崩溃了:一次、两次地暗杀偷袭,到底要闹哪样?——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众人甚至觉得:如果可以,以后再也不踏足这儿——管他甚么齐景公、齐景后,与他们有何相关?……对极,对极,埋好死者,早点离开这晦气之地!
众人瞅向新君,指望新君启程回宫。
估计是被公子寿一顿刺激,新君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新君心想:为甚么?为甚么寿兄长要死掉?……为何公子寿死得这般轻易?明明他都没来得及报仇!
公子寿亲自杀了新君的生母,令新君对公子寿恨之入骨——可叹,这股恨意还没恨出执念,公子寿就死了……重拳击在绵软之处是何感受?
正是新君此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