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地胡须,吕邗姜替田穰苴刮好胡须,两眼一亮,赞道:“真好看。”
“是么?”被自家妻子称赞,田穰苴开心极了,也忍不住地跑到水盆面前,用那干净的清水照一照自己——水里的田穰苴简直不像他了:浓眉凤眼,面无胡须,衬得嘴唇厚实,兼之相貌堂堂,不怒自威!倘若没有额头的一束白发,田穰苴倒要以为他才三十出头,端得年青,低调奢华,颇有儒将之姿。
拽了一拽额前白发,田穰苴微感不满:虽然他的年纪很大,好在他的脸孔显嫩,只这白发,着实影响他的形象,害他恨不得剪去这束白发。
“你在做甚么?”眼见田穰苴不怕疼地继续拽那白发,吕邗姜连忙地制止,“疼不疼?疼不疼?——那是你的头发,你拽了也不疼么?”
“不疼,不疼。”田穰苴昧着痛感说。
几乎贪婪地盯着吕邗姜的容颜,田穰苴不得不承认:他再会装嫩,也比不上原装的吕邗姜——此时,吕邗姜才二十余岁,比他年轻一截……倘若可以,作他女儿倒也可能!
……如此说来,吕邗姜嫁给自己,岂不是委实了她?
面有不愉,田穰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一瞧田穰苴欲言又止的模样,吕邗姜熟门熟路地问道:“你有心事?”
“……也不算心事。”田穰苴惆怅地说,“就是妒忌你太年轻。”
吕邗姜一愣,继而失笑,笑道:“苴儿,你又在胡说甚么?——在邗儿看来,苴儿根本不显老,还像以前那般,非常年轻。”
“真的?”田穰苴两眼一亮,喜滋滋地保证,“以后苴儿长胡子了,还请邗儿帮忙刮去,可否?”
“好。”吕邗姜点了点头。
田穰苴和吕邗姜相视一笑。
吕邗姜又提议道:“苴儿,要不去走一走,让大伙儿瞧一瞧你是不是真的年轻?”
田穰苴“嗯”了一声,敛起笑容,作势陪同吕邗姜去出门。
岂料,刚走几步,他们迎面撞见冬多等侍女,但听侍女冬多眨了眨眼,奇道:“咦?这人是谁?——生得好俊气!”
侍女春言眼眸闪亮闪亮,含笑地欣赏田穰苴。
侍女秋诗拿眼瞅了半天田穰苴,方才认出他来,惊呼道:“老爷?——是老爷!”
侍女秋必哼了一声,习惯性地抬杠道:“你才晓得?——秋必早就看出来了!”
被四名侍女们大胆地议论,吕邗姜没有半点不适,田穰苴却不太高兴,板脸道:“你们都很闲么?——消遣你们老爷,很得意,是么?”
四名侍女们连忙噤声,低下头去,一副认错的模样。
吕邗姜轻抚田穰苴,柔声道:“夫君,莫要吓到他们。”
“——哪敢,哪敢。”一见吕邗姜,田穰苴秒变脸色,温声地开口,“苴儿不过是吓唬她们玩儿,哪知她们竟然当真了。”
“就数……苴儿最是调皮。”吕邗姜微红了脸庞。
田穰苴笑得活像一个作了恶作剧的孩子。
四名侍女们惊呆了。
早知田穰苴十分宠爱夫人,哪知竟会宠到如此地步:苴儿?——苴儿?……
众侍女们鸡皮疙瘩掉落地上,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田穰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