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恒却苦笑道:“愚弟唐突了……不久以后,愚弟将要出征,实在担心自已统帅不够,会有损伤,这才想起了慈将军还记得艾陵之战,多亏了慈将军,愚弟才保得一命!愚弟每次想起,总会不由地感慨,更希望能和慈将军一同作战,不知慈将军肯满意愚弟的心愿否?”

田恒的确好口才:张口闭口地自谦愚弟,拉近彼此的关系……更兼他那略带感伤与期冀的语气,竟使晏慈微略地心软沉吟片刻,晏慈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把目光转向自家父亲,看一看自家父亲是何想法。

却见晏非抚了抚胡须,说道:“这事你自行决定……为何不能替你作一辈子决定,不是么?你若想,便去罢!为父还健朗得很,不需要你照顾!”

晏慈再三思量,张了张嘴,答道:“吴军八万,而齐军两万以此悬殊,田将军有何计划?……硬拼么?”

这是晏慈松口的表现田恒暗喜,严肃道:“女君虽未要求吾军对抗八万吴军……只要咱们能拖住吴军,便可完成任务!迷惑敌军,让敌军误以为齐军人数亦不少于八万,这点恒倒能做得到,只是需要慈将军的帮助!”

“哦?”晏慈追问,“如何帮助?”

“恒可与对方统帅会见不瞒慈将军,恒与对方统帅略有几分交情,倘若小聚,想来对方不会拒绝……”快速地思量,田恒想出一条计策,“两军直面交战,皆会重损,不如选取小部分,以小队对战的形势决定大军的动向……恒会诱得对方答应一种游戏,以此游戏来拖延吴军!”

晏慈两眼一亮,赞道:“壮哉!此计可行!”

于情于理,吴军若没足够的理由,一直驻于齐国夷城的沿海一带委实没有理由……如若可以,可选一名能言善辩之士,说服对方辙退亦可,如同当年的齐相晏婴、鲁国孔子!

然而,自齐相晏婴去逝之后,齐国已无能言善辩之士……因此,齐国若想让吴军退兵,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对方统帅的熟人,看在交情的份上,委婉迂回地进行劝说,待到吴王夫差率兵战败之后,他们也就没了理由逗留那里!

双方似是想到了一处,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一丝兴奋。

田恒含笑不已,自信道:“进行小规模游戏,需要本领高强之士不知慈将军敢助愚弟一臂之力否?”

“好!”晏慈猛地起身,“俺……咳~是慈,慈愿助田将军一次!”

“哈哈哈哈”田恒放声大笑,举起酒盅,与晏慈遥遥相对,痛痛快快地饮下盅里所有的美酒,举止端得豪迈大气,顿时引起晏慈的好感。

晏慈也嘴角含笑,顺势地问道:“田将军还有人选否?若再缺一员武将,不如去拜访阚氏罢!”

想了片刻,晏慈也只记得阚止这个人选如果国夏还在,根本轮不上阚止……奈何国夏已逝,阚止勉强算个武艺高超之人。

对于阚氏,田恒抿了抿嘴,委婉道:“慈将军说的是阚氏族长么?愚弟倒有更合选的人选:国敏!……不晓得慈将军可有印象否?”

“国敏!……”晏慈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立即浮出国敏的身影:那年,此人连续单挑他和大司马田穰苴都丝毫不落下风!

竖起大拇指,晏慈夸道:“佩服,佩服!”

田恒微微一笑,从容地起身,拱手道:“晏将军都同意了,想来国敏的身手的确很好……如此,愚弟可放心地寻他了。”

言下之意,是田恒竟还没通知国敏啊?也对,自从国夏逝世之后,国敏甚少露面,低调得让人都快忘记了此人!

见田恒即将离村,晏慈亦拱手,拜别道:“慈侯在晏村,以作准备,听从田将军通知……”

目不转睛地,晏慈目视田恒离开。

随后,田恒离开晏村,返回临淄城,再前往国府,拜见国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