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田穰苴的淡定,吕邗姜却睡不着。
话说自家夫君为何如此淡定?虽然新君逝世还未彻底地公开,新君到底已是夭逝,他怎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好歹哭几滴泪呀?……伸出手来,吕邗姜轻抚田穰苴的脸颊,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却不想,田穰苴道:“邗儿,你怎么了?”
吕邗姜一愣,就见田穰苴仍旧闭着双眼想了一想,吕邗姜答道:“大约是觉得你太冷静了罢?……大王被毒杀,一国无君,明天又该会怎样呢?”
“不是有你么?”田穰苴反问,语气是那般理所当然,“你曾想登上王位,不是么?大王死了,你再上位,不是刚好么?”
吕邗姜:“……”
说、说得好有道理,她居然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不过,田穰苴他竟然这样从容地接受事实,总觉得……
“你就一定保证邗儿能继位么?”吕邗姜忍不住地追问,“万一邗儿不合适呢?万一众人都反对呢?万一还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选呢?……”
“你胆怯了?”田穰苴仍不睁眼,“自信一些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做到更好……即便前方有阻拦,苴儿也会替你清扫障碍的。”
吕邗姜一怔,喃喃地道:“为甚么……为甚么你对我竟然这般好?……”
“苴儿不是承诺过你,一定会待你好么?”田穰苴翻个身来,“总之,先睡罢!养足精神,才能应付天亮之事罢?”
“说得有理。”吕邗姜微微一笑,尽管她没睡意,却仍假寐。
吕邗姜本以为她会烦恼到天亮,岂料她最终深睡了过去
阳府,密室。
烛光昏暗,照高了公子阳生的半张脸庞,却衬得公子阳生愈发阴沉。
许是到了关键时刻,公子阳生再也没了往日般的君子雅风,反倒多出几缕阴险环顾一周,扶持公子阳生的众大臣们齐聚一堂:跪坐左边的是田氏家族的田乞和田恒,右边的则是鲍氏家族的鲍牧,而前方被阚氏家族的阚止所占据……
轻咳两声,公子阳生沉声道:“诸位,新君已死,属于吾等的时刻即将来到,还请诸位帮吾”言罢,公子阳生慎重地朝众大臣们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众大臣们依次地回礼,“敢问公子有何计划?”
“本公子的计划是……”公子阳生目光一闪,“新君已逝,必要召告全国本公子想用‘讣告’一事,将诸公子们一网打尽!”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公子阳生见他们不答,主动地请教。
理论上,这条计策是可行的,然而……
“此事干系重大。”阚止皱了皱眉头,“公子,你有多少车兵?”
公子阳生道:“惭愧只才三百个而已。”
“来三千车兵都没用!”身为特别低调的齐臣,鲍牧忍不住地提醒,“既然选在灵堂之殿动手,应该确定有三百精壮兵士才对贵在精,而不多!”
“说得有理。”公子阳生两眼一亮,顺便地瞅向田乞。
田乞曾是田氏家族的族长,而田氏家族可比在场所有臣子们的势力,还要高出一截因此,田乞的建议公子阳生必须重视!只听田乞说:
“鲍弟在理,老朽便出动田氏家族的三千门客,如何?”
“壮哉!”公子阳生抚掌,心花怒放,顿时就把田氏家族上次的不佳表现抛到了脑后,“有了田氏家族的三千门客,本公子还会失败不成?”
上次田氏家族还号称一万人马呢?……不也没拿下?阚止不屑地心想,补充道:“阚氏家族亦愿出动三千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