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阳生真和善,俺生病了,他便天天派一名医师,替俺勉强诊治不说,还都不收药钱如果药汤不苦,那就更好了!”
“公子阳生真乃君子也。上次,俺家邻居的妹子还想勾引公子阳生,却被公子阳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公子阳生非但没把这事到处宣扬,反而极力地维护俺家邻居的妹子!”“哦?那别人是怎么得知的?”“是俺家邻居的妹子。她自个儿羞愧,自觉对不起公子阳生,便主动地坦诚了!”
“公子阳生真慷慨呀!俺们都没家没房子,是他散尽家财,要替咱们重建新房可是,大王却不同意,他说若在临淄城内再兴土木,恐损临淄城内的美观……公子阳生很生气,直接地斥责了大王,还说要替俺们作主,非要在临淄城内划出一块地皮,以供俺们入住!”
“公子阳生真好啊!为了咱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与大王拼了老命……大王死活不肯接纳咱们,非要赶咱们出城是公子阳生据以力争,方才保住了咱们!但是,有人眼红,妒忌公子阳生,说他有异心,这话你们谁信?”“谁信谁傻!公子阳生有甚么异心?吾等手无利器,若要异心,公子阳生早该挑唆咱们了!哪容得了咱们到现在?”
……整个临淄城,充斥对公子阳生的赞美和对齐国新君的批评,并且越演越烈:“大王怎能这样?只因咱们是被俘虏来的,就对咱们不待见么?咱们又不是自愿被俘虏的,凭甚么说咱们是大王的耻辱?”
“就是~就是~又不是俺们愿意被抓的?还不是大王都不在意城池被吴国拿下……要不是吴军大军快要兵临城下了,大王怎会想得起来反击?”
“咱们只是顺带救回的!唉!齐国交给大王这个孩童来担任,的确为难他了……尽管当年齐景公也是九岁就登位,但这新君么?啧啧。”
“是极,是极,听说那阵子他还哭鼻子,整天窝在宫里打骂侍女和侍从,可吓人了……一国之君的位子怎能交给这个稚子手上,还不是公子阳生担任呢!”
“妙极,妙极,俺也是这样想的……公子阳生当齐王,绝对不比现任新君差……俺挺公子阳生,虽说这辈子都公子阳生怕是没甚么机会了。”
“嘿~你说没机会,就没机会?话不要说得太满!”
“吓?怎地,你有甚么高见?”
……在齐国新君不晓得的临淄城角落,越来越多的临淄城平民们愈加反感齐国新君,偏偏齐国新君还犹不自知,仍然每天窝在宫里处理政务庞多的政备快要压塌齐国新君的肩膀,但他却必须忍着。
思量再三,田恒的回答仍夹杂一丝私心。
尽管公子阳生要求田恒将赎人的功劳,全冠给公子阳生的头上,众人的眼光却是雪光的:就算田恒隔三差五地表明赎齐之功乃是公子阳生,众人也想信眼前所见无论公子阳生被田恒夸得如何天花乱坠,作为赎齐民之人,田恒受到那群受苦受难的齐民们爱戴!
却听那些齐民们嚷道:“田将军,莫要谦虚了……吾等都知,要不是您,俺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田将军!田将军是大好人哪!”
嚷着嚷着,便听齐民们当中,有一人道:“咦?是他?俺认得!他是田氏家族的少宗子呀!昔日田氏族长让俺们交税时,是用小斗收进,而当货给俺们粮食时,却用大斗贷出,如此重义的家族,难怪会出个忠义的小司马!”
这人一席话,明摆地讨好田恒,顺便向众人介绍了田恒和他的家族。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田恒挑了挑眉,便见众人转忧为喜,喜不胜喜,欢呼道:“小司马!小司马!小司马!……多亏小司马,咱们才能获救啊!”
这一时刻,齐民们高兴极了,仿佛忘记了往日忧伤与痛苦。
“那么”田恒适时地提醒,“诸位,请排好队伍,跟随本将本将是田恒,乃是齐国田氏家族的少宗子!……放心,本将绝不抛弃任何人!”
齐民们信了,遵从田恒所言,受伤的被扶着,年幼的被抱着,三三两两地,数万的落魄齐民们相互地扶持,跟随田恒,大胆地行走。
田恒尽量挑个偏僻的角落,绕着吴军大营
一旦靠近吴军大宫,田恒总觉得身后的队伍会变得散乱。
或许是齐民们对吴军太有恐惧感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