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极好?晏老简直把吕邗姜和田穰苴当成亲生儿女了!
且不提向他求助的晏慈,单是晏老,不停地在他耳边赞赏田穰苴,说大司马不久将会回归,齐军在他的带领下,一定战无不胜云云,把田穰苴夸天夸地,夸得晏慈都要吃味!
到底谁是老爹的孩子呀?晏慈私下略微地抱怨。
思至此处,晏圉若有所思。
吕邗姜便道:“夫君田穰苴,曾为齐国大司马,即便如今沦为平民,亦被诸公子们惦记假如邗姜和夫君仍在晏村,诸公子们必会再派门客,到时定给晏村以及晏老他们带来不便……即使邗姜主动地离开,晏老恐怕也不愿意,甚至还会说出‘邗姬夫人应在晏村好好地养胎’之类的劝语。”
双眼弯弯笑,吕邗姜轻抚腹部
吕邗姜的腹部仍旧平坦,看不出来腹内已有胎儿。
晏圉心下已有几分计较,求证道:“你的意思是……?”
吕邗姜大胆道:“再次地恳求将军干脆地带上邗姜和夫君去晏府居住将军与其担心晏村会惹上麻烦,不如看护邗姜和夫君,让邗姜和夫君去晏府,一来杜绝晏老的担心,二来邗姜也可从中调停,让晏老与晏氏家族尽快地和好。”
这话讲得委实动听!
可是,说到底,不过是吕邗姜和她家夫君无处可去,想要傍上晏氏家族而已。
晏圉古怪地盯着吕邗姜:第一次发现有人竟能如此厚脸皮地求庇护,而且还把这话说得如此伟光正,着实让人没法拒绝。
见晏圉不语,吕邗姜真诚道:“还请将军莫要怀疑邗姜的用心……邗姜也有私心,实不想再卷入诸公子们的争嫡风云
“诸公子们与夫君并不相识,却三番四次地派人前来拜访,无非是想招揽夫君,壮大自身的名望!夫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自是不愿,想来将军也有所耳熟罢?”吕邗姜说,“将军故意放松对那主犯的挟制,正想对付诸公子罢?看来,将军对诸公子们的争嫡一事也着急!若将邗姜和夫君控于手上,想必对将军有所帮助罢?将军千万不用愧疚,邗姜是自愿,夫君亦不会反对。说到底,邗姜亦不想见到未来的齐国会因公子们争嫡而大损实力。”
听完吕邗姜一番分析,晏圉终于动容了,松口道:“你既如此通透,本将也不愿枉坐冷情之人,这便应了你罢”
“还请邗姬夫人入住晏氏府地,也好安心养胎。”拱了拱手,晏圉慎重地邀请。
吕邗姜亦行礼,波澜不惊道:“邗姜也不矫情,便应将军之邀又何妨?”
言罢,吕邗姜和晏圉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旁听许久的田穰苴,再也忍不住,跳窜出来,唤道:“邗儿!”
表情如此愤怒,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田穰苴毫不介意他客串了一回偷听贼,正在满脸委屈地向吕邗姜索求解释
似是第一次瞧见大司马表里不一的表现,晏圉噗嗤一笑,不觉莞尔。
“你且好好地与他说上一说,本将在前方等着你们。”晏圉自觉地退开,临走之际,抛下几句话来,“晏府虽不比往日,但腾几间客居,倒也可以。”
满怀敌意地望着晏圉远走,田穰苴冲到吕邗姜的面前,想发火又不敢发火,想大度又大度不了,别提多难受了
一如往常,田穰苴闷闷地执起吕邗姜的双手,定定地看向吕邗姜!
吕邗姜一见,哪能不知田穰苴的心思呢?夫君他又吃醋了呢!
好笑地,吕邗姜回握田穰苴,说起自己还未向晏圉透露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