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整理,屋内顿时干净不少,至少看得舒服许多。
吕瑞姜满意地拍了拍手,吕邗姜亦是招呼众人去屋外找一间酒肆,坐下来歇一歇脚。
可是,贫瘠的晏村,哪里能找到酒肆呢?
四人干脆结伴,顺便地逛一逛晏村。
晏村很穷:光有土地,不见农民;上好的田地,因无人栽种,都长满了野草此时,气候还不暖和,野草也枯萎不少,田穰苴打趣地玩笑说:“若嫌冷了,不如将这些杂草一并烧掉,一来可以取暖,二来也能腾片空地种植,三来也能给土地提供养料。”
听得吕邗姜目不转睛,叹道:“夫君,你懂得真多。”
田穰苴郝然一笑。
四人又走了片刻,直至田穰苴担心吕邗姜太累,便提议在一棵老树下歇息唉,此时无酒无肉,即便畅所欲言,又觉少了些甚么,果真可惜!
刚将一片地面清扫干净,田穰苴正扶吕邗姜坐下,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大司马……是您么?”
甚么?
众人一惊,寻声望去,便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疾步而来。
那位老人看起来至少有八十余岁,身子骨儿却硬朗得好像年青人,小跑之后不见气喘,反而激动地盯住田穰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再次地问道:“你是大司马?……”
众人不由地望向田穰苴,心道:莫不成这位老人是他的熟人?
却见田穰苴仔细地观察那位老人,摇了摇头,回道:“在下田穰苴,不当大司马,已有很多年了……”
“田、田穰苴?”岂料,那位老人反而更激动了,“你是田穰苴?是了,没错,是你,就是你大司马!……”
那位老人向前一扑,扑向田穰苴。
吓得田穰苴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那位老人。
“大司马啊!大司马!老朽可算见到你了……”那位老人痛哭流涕不已,“你还记得老朽么?你还记得老朽么?老朽名唤晏非啊!老朽是晏非啊!……”
那位老人不停地重复,拼命地想要田穰苴记起他是谁来。
众人仍旧一头雾水,田穰苴却变了脸色,惊道:“晏非?你是晏非?”
“正是!”看见田穰苴想起他来,那位老人又哭又笑,“四十年了罢?老朽总算等到你了……老朽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着您了!”
“是你……你还记得苴……”田穰苴大笑地抱住那位老人,拍了拍那位老人的后背,“苴也从未想起,居然有人记得苴……苴实在高兴。”
“老朽亦是。”那位老人眼含泪花,死死地盯着田穰苴,生怕他是大梦一场,田穰苴原地消失,“多少年了,大司马您受委屈啦!”
“他是谁?”围观半天,吕瑞姜没能忍住,替众人提出这个问题。
田穰苴微微一笑,答道:“他是晏非,跟随大司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