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就好。”拍了拍胸口,田乞舒了一口气,“吓了老朽一跳……既是无恙,那便替老朽通传罢?”
“这……”那名内侍迟疑不已,原地不动。
站至殿外,田乞挑了挑眉,气势汹汹道:“怎么,老朽不能进了么?老朽虽然老了,好歹也是齐国上大夫,你为何要拦路,不让老朽进殿?”
那名内侍为难道:“不是不让您进殿,而是……唉,君上正与诸公子们协商要事,恐怕这几天都不得空儿。”
“这几天?这几天?到底要多少天?”田乞实在很想翻个白眼,“那还得劳烦你去替老朽传个话儿,倘若大王真的不愿见,老朽下次再来罢?……你只管告诉大王,就说‘田上大夫有紧急之事要禀告’。”
那名内侍只好不情不愿地禀报去了。
少时,那名内侍带着惊讶,快步返回,告诉田乞,他能进殿!
田乞理了理衣饰,方才施施然地进了议殿。
议殿很是热闹,不少公子们都在场,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田乞大大方方地进殿,根本没被任何人关注。
田乞首先悄悄地瞄向高坐的齐王,惊讶地发现:齐王竟然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
便听公子黔沉痛地说道:“君父,听闻阚氏非常不安分,妄想买凶暗杀田氏夫妇,亏得有人及时发现,这才通知于黔,免去了一场悲剧。”
公子阳生则哼道:“黔弟说得好生夸张!哪有杀凶之事?莫要胡言乱语!”
“兄长,你手下人不干净,还容不得旁人说了?”公子黔连连地哂笑,“四下拉帮结派还不算,还把自己的亲生妹妹远嫁莒国,就为取得那些儒家学子们的信任……兄长所做之事,实在令弟佩服至极,恐怕再过不久,兄长便要被立为嫡公子了罢?”
“黔弟,莫要胡言!”公子阳生一惊,偷窥了齐王的面色,但见齐王面无表情,便急声地叫道,“那你且说一说,你家妹妹总与田氏嫡子纠缠不清,是何道理?莫非,你也想要拉拢田氏一族不成?”
“你……你胡说甚么?”公子黔涨红了脸,“这……这完全是巧合!巧合!”
公子阳生轻蔑地瞥了公子黔一眼,哼道:“不管怎么说,瑞姬与田氏嫡子……呵呵,大家都明白,你不必掩饰了。”
公子黔差点咬碎了牙齿,内心大骂无数遍:妹妹是个猪队友!
却听一旁的公子寿说:“咦?不是讨论田军司马么?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了?”
公子阳生和公子黔齐齐一愣。
“还请君父早日作出决定!”公子阳生和公子黔异口同声说,“田军司马实是个不安分的,如今又娶了邗姬,进阶成了王亲国戚……现在,邗姬怀有身孕,如果田军司马再有甚么不妥之处,必对齐国不利!”
齐王:“……”
齐王轻扣案几。
田乞本不明白,却在听了公子阳生和公子黔的一番话后,隐约地了解大概:八成是诸公子们私下联系了田穰苴,被田穰苴各种拒绝给气着了
田穰苴是齐国数一数二的军事奇才,任何想要争嫡的齐国公子们都想将田穰苴招揽麾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