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别让我娘见到你。”
“为什么?”左行像个吃不到糖果的伤心小孩,眼
里已有泪花泛出。
花错不答,抬头望月,把将要流出的眼泪倒回去。他自己也答不出为什么。
这时屋子里传出了花月寒的声音:“错儿,是你在外面吗?”花错赶忙答道:“是我,我这就进来了。”匆匆撇了左行一眼,大步跨进了屋子。
左行多想跟他一样,大步跨进这间屋子。或者,在他的想象中,本应该是他搂着儿子的肩膀,儿子搂着他的肩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子,迎面而来的,是他们笑靥如花的妻子和母亲,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晚餐,还有一壶温热的微醺的酒。
呵呵,可是现在,左行一个人呆立在门外,陪伴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凄冷的月光,而他与他的妻子,虽只有一门之隔,却似乎远得无法逾越——他不敢走进去,他怕妻子像他的儿子对他一样,冷得令他心碎。
“还是走吧!”左行一声叹息,虽然他知道他已等得太久,花月寒和花错也等得太久,而世界上很多事
情,都是经不起等待的,可是至少,他还得等过今晚——他的心,实在不敢迎接第二道伤。
但他不想走太远,他觉得在沙漠的灌木丛的草窝中过一夜,远远地看着他们,也算是陪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