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叔,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在江湖上听到过左行的名头了?”柳惜别总会这样问左行。
而左行总是会以这样的回答来搪塞他:“左行这个人行踪诡秘,如果连你都能发现他的行踪的话,那还得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他,杀了他?”柳惜别的狼刀上沾的血越来越多,他心中的仇恨也越来越炽烈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着急什么?”左行道,“我们就这样一路杀过去,一路找过去!”
这一天,两人杀到了常州。
夕阳西下,冬雪正消残。
这是常州柳市街上十分平常的一天,不平常这处在于因冬雪消残带来的阵阵冷意,比平时更冷,冷彻骨髓。
人们在这个时候都准备回家了,打渔的渔船已靠了岸,摆摊的也已经开始收拾摊铺了。
一个卖廉价饰物的小摊子上,一位精瘦的老头子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忙着收拾。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枚木簪子,正准备放入木箱子中,忽觉手腕一紧,已被人一把握住了。小姑娘急抬头看时,见是一个大胖子正馋着一张肥脸笑嘻嘻地抚摸着她的手道:“好白好嫩的小手呦!本少
爷好喜欢。”
小姑娘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却又挣扎不得,睁大了眼睛愤怒地瞪着这个胖子,眼里已噙满了泪水。
胖子得意极了,用手一捏小姑娘的下巴,笑道:“啧,生气了。”身后的一群小喽啰登时爆发出一阵长笑。
瘦老头愣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这个胖子他认得,是常州知府朱炳征的儿子朱十康,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私下里人们都称他为“常州小恶”,“常州大恶”自然就是他老爹了。
人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个都急急忙忙地收拾着摊铺,竟似全没瞧见。
要换在平时,瘦老头肯定跟他们一样,但现在不同了,被调戏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瘦老头就哀恳道:“朱少爷,放过我家小女吧!她还小,不懂事哪!”
朱十康淫笑道:“不懂事?本少爷帮你调教调教,不就懂事了?”一挥手,两名小喽啰走上前去,架起小姑娘就走,小姑娘就似落入虎口的小羊羔,吓得力气全无,软绵绵地动弹不得。
瘦老头双眼含泪,哭喊着扑上去抢人,却被几名小喽啰几脚踹倒,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人架走了。
瘦老头明知不可能,却还是眼望四周,希望能有个人,
挺身而出。
左行搭着柳惜别的肩道:“你不妨拿这些人渣来练刀。”
柳惜别精神一振,绰了狼刀正待出手,却见一个少年手握一柄乌鞘长剑,从一个面馆里冲出来,站在朱十康他们面前,大义凛然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将人家姑娘调戏!识相的,快将人家放了,莫要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