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县衙前的那面鸣冤鼓响个不停。县官大人急急忙忙地穿戴整齐,召集了一班衙役,问道:“何人击鼓?”便在此时,鼓声止歇了,远处传来喧闹的喊声:“有犯人越狱了!”
“在那边,快追!”
左行奔走正急,奔过县衙前时,他看到了一个少年在击鼓鸣冤,少年的背上背着好大的一把刀——天王斩鬼刀!
左行的眼睛就亮了,走到了少年的面前,看着他,也看着他背上的天王斩鬼刀。
柳惜别停止了击鼓,也转头看着左行,看到左行腰间的短刀时,他失声道:“折花刀!你是左行!”时隔三年,左行的头发和胡须都长得很茂盛了,他自己也懒得修剪。柳惜别没能认出他来,但是这把折花刀,他却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这把插在他们家的小木桌上,也插在他幼小心灵上的短刀,他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柳惜别伸手就去取背上的天王斩鬼刀,左行却伸出手去按住了他的手,道:“出手太慢!”
柳惜别怒道:“就算出手再慢,我也要杀了你!”
正在此时,几名捕快和狱卒已追了上来,柳惜别只看见
刀光一闪,追得近的两名狱卒已捂着咽喉倒在了地上,再看左行腰畔的折花刀时,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出鞘过。
柳惜别呆住了,几名捕快和衙役也呆住了,握着刀,却都不敢近前。
左行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来。”展开轻功向远处奔去。柳惜别想了想,撒开丫子追了上去。
几名捕快和衙役还呆立在原处,看他们两人一道烟地远去了。
左行一路跑跑停停,一边等着远远落在后头的柳惜别。其时两个人是在东瓯(即今温州)境内。左行一直奔跑至雁荡山之巅才停下来,他负着手,站在山巅,任秋风吹拂他的长发与衣襟,看柳惜别时,却才爬到了半山腰。
柳惜别背着一把百十斤重的大刀,奔跑了这么多里的路,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了,但想着父母之血海深仇,就狠一咬牙向山巅爬去。
等柳惜别好不容易爬到山巅时,已是酉时了,一轮红日挂在山头,缓缓下落,映红了半边的云彩。左行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悠闲地欣赏着日落,口中赞道:“雁荡山素有寰中绝胜,海上名山之美誉,果然很不错,尤其是这里的落日,我想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会落泪的。看那晚霞,多像是情人红润美丽的脸颊…”
柳惜别喘了几口气,大喊道:“左行,我要杀了你!”他伸手去取背上的天王斩鬼刀,刀是取下来了,但是他的手却软绵绵地挥舞不动,“铮”的一声,天王斩鬼刀插在了地上,柳惜别单膝跪地,兀自喘个不停,一双眼睛怒视着左行。
左行从大青石上跳下来,走到柳惜别的面前,狠狠踹了他一脚,怒喝道:“起来!没用的东西!”
柳惜别咬着牙站了起来,想要提刀去砍左行,却只提到胸口就再也提不动了,“铮”地又落了回去。
左行道:“你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就凭你这样的轻功,这么烂的刀法,这么弱的力气,就想杀左行?简直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