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肃杀之季,天地间充盈着一股冷冽的杀气。蛩鸣衰草,万木萧条。秋水凌波,渡头无人,红蓼亦冷。
赵无归揣着锦衣卫令牌,骑着快马,一路向京城疾驰。他紧绷着狰狞扭曲的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留给老子!什么三大杀手,老子还真不稀罕!把老子当狗一样差遣,这算什么?”一边骂,一边狠抽马臀,那马吃疼,一路狂奔,马蹄生风,将满地的黄叶片片卷起,一时间,半空中飘落的黄叶与满地被卷起的黄叶纠缠在了一起,纷纷扬扬,倒真是美丽壮观!
那马一路穿林冲叶,奔驰地正疾,猛然间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差点没把赵无归从马背上给颠了下来。
赵无归骂了一声,正要挥鞭抽马,猛然间觉得满林的黄叶正萧萧而落,待黄叶落尽之后,他赫然发现眼前已多了一个人——一个比秋水还冷的人,一手抓着
马头缰绳,一手握着一把短刀,表情冷漠,眼中的杀气竟似比这秋风还重!
赵无归认得这把短刀,所以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阴沉,也更扭曲了,失声道:“折花刀!”
左行站在翩翩乱舞的黄叶中,他的长发也在秋风中凌乱:“猛鬼峪杀手赵无归?”他问道,语气中显得有些意外。
赵无归冷静下来,笑着道:“你不知道是谁就劫?就算是剪径的强人也得看清楚来人的路数才敢动手的。”
左行淡淡地道:“我不是剪径的强人,我也不想知道来的人是谁。”
赵无归道:“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赵无归了,是不是可以行个方便了?”
左行摇头道:“不可以!”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无归显得有些恼怒。
左行的声音简直比秋风还要冷,还要令人毛骨悚然:“我的折花刀,已经好久没有饮过鲜血了。”
赵无归盯着他手中秋水横铺的折花刀,凝神戒备着,口中道:“我是在帮冷血做事,冷血,你的好兄弟!”
左行表情冷漠,眼神空洞:“我不认识冷血,我没有兄弟…”
赵无归不耐烦了,瞪眼道:“放开缰绳,让道!”
左行依然摇头道:“不可以!”